乔熙感觉到,他温热的吻落在自己的额头、鼻尖、嘴唇上,一寸寸描绘,满满的爱意。
她表面不动声色地装睡,被褥底下的手,却已经攥紧。
乔熙想,他在自己面前这么温柔,这么体贴。若不是亲眼看见,她又怎么会相信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这一夜,乔熙被宋淮越拥在怀中,听着他平静的心跳,清醒到天亮。
次日,宋淮越像往常一样去工作。
离开的时候,他温柔地抚摸乔熙的发,对她说:“小乔,乱世快要结束了,等一切安定了额,我重新送你一场婚礼,好不好?”
乔熙问他:“瑾由,什么叫乱世快要结束了?”
他没有回答,亲昵地蹭蹭她的鼻尖:“你不用知道这些。”
乔熙故意问:“瑾由是和南城达成永久和平了吗?”
宋淮越俯身亲她的下唇,浅尝辄止的一个吻。
只是在离开的那一刻,他齿间用力,咬破她的下唇,似笑非笑:“你很关心南城?”
“当然我阿妈在南城。”乔熙说得坦然。
宋淮越摸着她下唇的伤口,语气意味深长:“难道,不是因为那位对你一见钟情的督主吗?”
乔熙酝酿了一下情绪,露出几分真切的震惊来:“督主?瑾由是在说那天的男人吗?你如果不提,我都已经不记得了。”
她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样子,显而易见地取悦了他。
宋淮越怜惜地摸了摸她的下唇,语气温柔又偏执:“无关紧要的人,小乔只要记得我就好了。”
之后,他便离开了。
乔熙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下了床,像往常一样往楼下走去。
总统府的佣人见她出现,不约而同地离开。他们都躲着她,避免同她产生任何对话。
乔熙却是随意坐在大厅沙发上,没有半分不自在。她看似专心致志地,对着沉香梨木桌子上的一盆水果绘画。
大厅里只剩下赵婶一个人,乔熙对她说:“赵婶,我想吃芝麻汤团。”
后者笑着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乔熙在安静的房间里静坐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画笔。
她起身,掀开了中央的地毯,学着昨天宋淮越的样子,打开了暗格
当乔熙带着满身是伤的王致远坐上后花园的轿车时,终于有人察觉不对劲,跑了过来。
“夫人,先生吩咐了,您不能出门。”那人说到这里,惊恐地看着副驾驶座上脸色憔悴的男人:“这这这这人是谁?”
乔熙拿出今天从宋淮越书房里准备的手枪,对准了自己的额角:“别拦我,不然我死在你的面前。”
语气不算恨,但是里面的威胁掷地有声。
总统先生娇宠乔熙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这么一句话,就足够叫所有人犹犹豫豫,不敢向前。
乔熙看了一眼旁边脸色憔悴的男人,道:“还有没有力气,自己包扎一下,我要开车。”
她说着话,将一个医药箱子扔在了王致远面前。
后者笑了,哑声道:“可以。”
乔熙开着轿车,堂而皇之地离开了总统府。
因为那一句以死相逼,竟是没有一个人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