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跟你瞎说什么了?”红棉直愣愣地盯着他,“让我为自己长远打算,我看你是在为自己打算吧?”红棉说话从来都很直,不管尴不尴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大风被她说得有点没面子,“头儿跟我说,红棉你一直心心念念于一个叫“卢阳”的人。我很好奇,那个叫卢阳的难道一点消息都没有吗?如果一直不回来,姑娘难道要这样干耗下去吗?我觉得,人要往前看。”大风越说越来劲。
红棉听到“卢阳”二字,心头的火蹭地窜了起来,“什么我觉得你觉得的,大风,你都打听地挺清楚啊。”
大风干咳了几声,说道:“红棉,你是直爽人,我也不兜圈子。你也知道,我的命是头儿救的,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而且我也很喜欢你的。只不过这个卢阳——”
红棉听完这话,心里乱七八糟的。可转念一想,我窦红棉有没有看法用得着跟你说吗?忙道,“大风,我想咱们之间肯定有误会。我哥的话你不必管他,他这人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很不靠谱的。我知道,你是想报恩,所以事事听我哥的,对我也好。但人生大事可不得儿戏。今天我窦红棉就当你什么都没有说过,我不会在意的,你也别再胡思乱想。以后我哥要再是难为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撑腰。”
红棉觉得怎么自己在这事情上倒成了那个独当一面的人了呢?大风倒像是个迫于道德压力的义士,为了报恩要来拯救自己。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窦红骁啊窦红骁,瞧你都办了什么好事。大风急得抓耳挠腮,“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喜欢你。”
“好了好了,话我们也说开了,我哥要是再提这事儿,你就都推到我的身上,不要有压力。”红棉说着爽快地拍了拍大风的肩膀,心里别提多尴尬,赤裸裸地表白啊。“好了,赶快回衙门吧,这么重要的线索要早点告诉他们才好。”
大风被红棉这么一闹,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尴尬得脸色通红,跟在红棉的后头走。
“哥,我回来了。”红棉回到衙门,听说红骁到万户府去了,便立马赶到万户府,看到窦红骁正在和万户府的管家说话。
“当晚主人们都喝得醉醺醺的,后院的下人也偷吃了酒,没听到什么动静。而且您也知道,李大人还拨了几位捕快来,宾客也都是知根知底素来交好的人家,都没有动机的,前院的下人更不可能,他们都没进过后院,像我们做下人的,哪儿会晓得主人家金库的情况。”官家一五一十地说着当晚的情况,红骁听着,没找到什么破绽。不经意地扭头,看到远处站着红棉,眉头顿时又拧成了个麻花。
管家走后,窦红棉高兴地走到窦红骁的身边,从怀里透出一枚金锭子,呈到他的眼前,“瞧。”
窦红骁没有看那金子,“你怎么来这里了?”
“案子结了,而且有重要线索。”红棉小声说到,“哥,你知道吗?两家酒坊为一枚金子吵得不可开交,这金子是从空酒坛里找到的,而酒昨晚供应的人家就是这里,万户府的宴会。”
窦红骁也是吃了一惊,想不到自己非但没推开她,反倒送给了这丫头线索。他把红棉手中的金子接了过来,笑了笑,说道:“好,干的不错,这里没你什么事了,红棉你还是出城盯着赈灾的事吧,或者帮你嫂子看着青青,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好好歇着吧。”
“你身体不舒服?”大风上下打量红棉,他没觉得这丫头有什么问题。
红棉没搭理他,把红骁拉到了一旁,小声说道,“为什么?我留在这里帮你不行吗?”
“不行,我说过,以后,这种大案子你不可以掺和。”红骁说道,“快去吧,我这里忙得很。”
“对,你是忙得很。恨不得快些把妹妹嫁人打发了一身轻松。”红棉有些生气。
“你这说得什么话?”红骁盯着她。
红棉瞅了瞅不远处左顾右盼的大风,说道:“哥,我求你了,你以后别找大风聊了,你是有恩于人家,可这种事情不是让人家为难吗?”
“他为什么难?我的妹子给他是看得起他。”红骁说道,面露喜色,说话声音也大了不少,“他跟你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