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佩果然是孙玉燕的东西,齐家班很多人都识得这块玉佩,几年前齐大路给齐莹莹和孙玉燕一人定做了一块玉佩,齐莹莹那块上面是一只白兔,而孙玉燕这块上头是一只燕子。
孙玉燕看到这块玉佩,吓得腿脚一软,瘫倒在地上,泪眼汪汪地低着头。
“姑奶奶,究竟怎么回事?这玉佩怎么好好到塔娜小姐那里了?”齐大路急得直跺脚,“你倒是说话呀。”
“扶小姐起来,坐下说话。”塔娜说道。
齐莹莹上前把孙玉燕搀了起来,扶到了椅子上坐好。齐大路把围观的人都驱散了,直留自己和孙玉燕留下。齐莹莹不情愿地撅了撅嘴边走了。
孙玉燕见这情形,也只好老实交代了。原来,昨晚上,因为演武戏,她戏份不重,加上身子骨有些烦闷,便在后台看行头。达鲁花赤家的公子也就是塔娜的哥哥巴鲁一直以来都垂涎玉燕姑娘的美色,平日里时有纠缠。这次更是想着同玉燕套套近乎,便一直找玉燕聊天,玉燕一急之下便误入了后花园。
巴鲁公子一直在身后穷追不舍,甚至开始喊出十分粗鲁的话,他很快便追上了她,就是这池塘旁边。巴鲁对云燕又搂又亲,玉燕又惊又羞,紧张地喊不出声,只是不停地反抗抽泣。
正在这时,一个人从暗处冒了出来,攻击了巴鲁,二人交手不一会儿,巴鲁便被打晕在地。
“啊——”孙玉燕刚一开口就又被捂住了嘴巴。
但那人却并没有做什么非分之事,而是示意自己没有恶意,让她不要害怕。并且很快放她走了。她走的时候注意到那个人正附身从池塘里捞东西,后面的事她就不清楚了。她只知道,在和巴鲁打斗中,那人的东西掉进了池塘里头。而现在看来,自己衣服上系的玉佩也是当时和巴鲁纠缠时掉进去的。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红棉没想到这盗贼倒是做了一件英雄救美的事情。难怪这孙玉燕前两次绝口不提这事情,一来自己被人羞辱难以启齿,二来那人也算是救了她算是她的恩人。要不是从戏箱查到池塘,再找到这只玉佩,谁能想到一个盗窃案背后发生了这么多故事。
至于那盗贼长了什么样子,当时天黑,孙玉燕并没有什么印象,而且也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线索。但红棉觉得孙玉燕的话并不能全信,只有她同盗贼正面见过,或许还真见过对方的庐山真面目,愿不愿意说倒是另一回事。
所以,红棉又反复问了好长时间,结果令人有些失望。折腾了一天,倒是查出了财物是如何运出达鲁花赤府的,但离真相还很远。
如今,只有从宾客身上查了。李宝珍的家人和随从是排查的重点。红棉提醒大风,好好盯着衙门里的人,里头一定有要找的人。
不过,想到这些,红棉心里有些庆幸,其他地方她不敢确定,但这衙门里头绝对不会有卢阳,这一点,她可以打包票,绝对不会有。
本来是想着能从李宝珍的身上找到一些线索,但没想到,第二天(七月初十),他却变成了受害者。
第三家被盗了,一样的手法。
堂堂邯城州尹,四围森严的邯城后衙,竟然也被盗了。红棉听到这个消息,不停地责备大风,“昨晚上真的没有一点动静吗?”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一连三天偷了这城里最不可能被偷的三家人。
大风开玩笑说那盗贼一定会崂山道士的穿墙术,塔娜怼他说或许是土遁之术,弄得红棉哭笑不得。但她知道,说是神通之术也合适,就像艺人变戏法一样,都有背后的套路可循。一定存在着什么被他们忽略掉的细节。红棉拼命回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她想到了塔娜曾跟她提到过达鲁花赤曾暗会万户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一切不合理的事情都一定从某些方面指向案子的真相。有因就有果,有果必有因。
韩捕头更忙了,被州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他又劈头盖脸地把手下的捕快骂了一通,而这些捕头又把气洒到了大风这些平日里被排挤没有编制的人身上。
韩捕头坚决认为下一个被盗的一定是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