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棉在墙角里躲着,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知有多气愤多心急。她猛地从墙角窜了出去,点地无声,身形一闪,拐进了大风看不到的门洞里了。
“快开门,快开门。”大风默默地在心里数着数,墙外的人们也都紧张地盯着墙头上的大风。
突然院子里的喇嘛看向山门的方向,从那里已传出来一阵打斗声,“糟糕。”大风暗自心惊。他看到那两个喇嘛也往门口赶去,心里大慌,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钱嗖的甩了出去,那铜钱斜飞向一个大喇嘛的面门,立刻庙外的人听到观里传来杀猪似的嚎叫声。只见那喇嘛栽倒在地上,双手捂脸,在地上来回翻滚。他身后的喇嘛猛地往大风的方向看来,顿时改了方向往他这边飞奔过来。
因为有了防备,大风之后的金钱镖那喇嘛都躲了过去。那喇嘛很快就跑到大风所在的墙头下面,这喇嘛长得真是太高大了,他长满黑毛的大手往墙头伸来,差一点就能抓到大风的脚。大风大叫一声在墙头上跳起来。金钱镖近距离一点用处都没有,大风索性把铜钱装进口袋,然后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把墙头上的青瓦一脚一脚地往喇嘛头上踢。趁着喇嘛躲闪之际,他很快地顺着墙头往高处的门楼上爬去。喇嘛无奈,在下头一边追,一边躲闪大风从上头踢下来的砖瓦。
当大风攀爬到门楼顶上的时候,他趴在瓦上仔细听下头的声音,一边喊道:“红棉,你怎么样?”
“还行,大风,你在上头吗?”红棉大声喊,可就是没人回应。
大风用手把身下的瓦片扒开扔向下头的喇嘛,然后趴在木头房梁上往下看,一边朝下面的红棉喊:“喂,快把门打开。”
只见红棉和大喇嘛正打作一团。大喇嘛胜在力气,招招狠毒,红棉在那里接招很是吃力,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去开门。大风越看越着急,这时他发现刚才墙头下面的喇嘛不知什么时候搬来了个竹梯子,眼看就要上来了。大风嗖地抛出一枚铜钱来,喇嘛急忙躲闪,两枚铜钱擦着喇嘛的脑袋顶儿飞过去,插进了大风刚才藏身的大树树干上。喇嘛一头冷汗,但更气急败坏地往大风处爬来。
下头红棉越来越力不从心,而房顶上的大喇嘛一副要把他撕了的表情爬过来。大风突然把目光从红棉身上移到了一旁,他皱了皱眉头,只能赌一赌了,成败在此一举。
他把身下的瓦片全都踢了下去,又迅速抽掉了瓦片下面的木板和薄砖,拔掉几根木头椽子和檩条,向不远处的喇嘛扔去,喇嘛只顾躲闪倒是不得前行。不一会儿门楼的一块顶上被大风拆成了骨头架子,中间出现一块大洞,大风手抓着房梁,纵深一跳,跳了下去,身体悬在了门楼的半空中,在红棉的头顶上荡秋千。红棉和对面的喇嘛丝毫没有功夫停下来,而房顶上的喇嘛终于上了屋顶,他爬到大风的上方,用脚去踩大风的手,大风疼得嗷嗷叫。终于,他一咬牙,手臂用力,身体像秋千一样荡悠荡悠,幅度越来越大,突然放手飞向山门,一手抱住大门上面的横梁,然后纵身跳下,双手抓起门栓,朝身后的红棉得意地一笑,门栓就被抽掉了。所有动作十分连贯,发生于一瞬。
交手的喇嘛和红棉停了下来吃惊地盯着眼前的一幕,而屋顶的喇嘛也正撅着屁股往下看,等他们反应过来,门外拿着镰刀锄头的人已经涌了进来,人多力量大,打不死也能踩死他们。地上的喇嘛着实有点心虚,赶忙往大殿跑去,被大风一枚铜钱打在后脖颈上,直接被打晕在地。
而屋顶上的喇嘛就更惨,不能下去,却又不能一直在门楼上待着,满脸的横肉被大风刚才扔来的砖瓦弄得灰头土脸。人们用叉粮食的叉子往屋顶上戳,疼得那喇嘛呜哩哇啦地直叫唤。
最后,三个番僧被人们用捆牲口的绳子反绑得结结实实。“呀,小七呢?大家伙看到七师父了吗?”这时,张婶突然叫嚷起来,冲一旁摊在地上的房客问道:“你看到小七没有?哦,就是这庙里的小道士,他去哪儿了?”
“还有一个捕头,他人呢?”红棉也焦急地问道。
那房客估计是吓傻了,直摇头不说话。
红棉找遍了前院,都没有找到红骁和小七的人影。就要进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