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棉气不打一处来,她放下筷子,推开对方,冲着道姑道:“呀,这不是邯城的花魁赛小仙吗?怎么在这里碰上了?”
那道姑见红棉的模样也是一愣,“公子你——是——”
红棉丧气地摇了摇头,“哎,姑娘到底不记得我了。也是,邯城那么多风流公子,您哪能记得小人。不过,小人对姑娘是难以忘怀,一夜春宵,终身难忘。”红棉说着冲一边那胖子说道,“这位老爷今天可是有福了,赛姑娘的功夫可是天下无双。”
那女人先是一愣,后来皱眉不语,再后来竟然面露羞容,冲着红棉道,“啊,是公子您啊,瞧我这眼睛,竟然一时没认出来。赔罪赔罪。”说着没等红棉反应过来,竟上前往红棉面庞上轻啄了一下,把红棉弄了个大红脸,“干什么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女人要不就是脸皮太厚,要不就是没脸没皮了。红棉尴尬地回到自己位置上,那道姑竟然也跟了过来,馋着自己的胳膊肘坐下,“公子莫生气嘛,小仙我记得公子,哪能不记得呢。”
“你跟我过来做什么?”红棉小声问道。
“哦,奴家舍不得公子嘛。”道姑大声说道,这让那胖子在不远处急得干瞪眼,没吃完饭便扭头出去了。
红棉挣脱了道姑,“放开我。”
道姑趴在红棉耳边小声说:“姐姐你就配合一下妹妹嘛!”
红棉心里一哆嗦,“这是让人看出来了。”大眼瞪着眼前的人,“你怎看出来——”
“昨日客栈,那些臭男人各个色迷迷的,只有公子闷声吃饭,奴家就觉得公子是正人君子。今日一天同路,那些男人看不出,一些细节作为女人还是能看出来了。”
红棉很有挫败感得叹了口气。
“公子是去汴梁城吗?”女人问道,一手抓起红棉桌上的花生米吃了起来,指如青葱,一个一个豆子放进嘴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女人一手将一枚银锭子放在桌上,冲老板喊道,“掌柜的,上一壶好酒,上两样好菜,送到这位公子的房里。”她笑嘻嘻地对红棉说,“我请客,这银子是刚才那个胖子给的,我们去你房里说。”
“跟你一起的那位呢?”红棉问道。
“冯妈妈呀,她回房睡了,不用管她。”说着同红棉搂着进了后堂。在坐的食客都一副不尽兴的表情。
“你不是出家人啊?”红棉坐在房中,看着女人脱了道袍,坐在桌旁斟酒喝。
只见女人看了看那身衣服,“姐姐,就许你扮男人,不许我扮出家人?”
“也也得扮得像一些。举止轻佻,哪像个出家人。”红棉不屑地摇摇头。
“哈哈,姐姐一看就是好人家出来的,穿这身道袍倒是合适。”女人笑道。
扮道姑的女人说道:“我们女子出门在外,也就扮男人扮出家人相对安全些。我这长相根本扮不了男人,只能如此。至于举止轻佻嘛,我的车马钱财都让人偷走了,身边只剩了个老眼昏花的老妈子,手不能抗肩不能挑,除了这姿色也没什么能依靠的。能有什么办法?也没让他们占多少便宜。万幸遇上姐姐你,一看就是好心的活菩萨,明天起我也不必再扮这一套了。”说罢上前拎起红棉的衣袖,作撒娇状,“姐姐你资助我些盘缠可好?或者我们同行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