诹访胜赖一副受教的神色,回答道,“父亲大人雄心壮志,四郎愿意在父亲大人和兄长的教导下,竭尽全力,为武田家进取天下使出一份自己的力量。”
“嗯,要多思考,同时要多向秋山刑部多学习,多讨教,他是我派给你的与力,他的谋略就是我也很佩服的。”
“是,父亲,”胜赖依然低着头,这时仿佛身体伏的更低了,说道,“说起这个,父亲大人,这段时间来,秋山刑部大人经常在高远城跟儿子谈论,有时不免有些牢骚。”
“哦?”武田信玄奇怪的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心里想,难道胜赖跟秋山信友产生了什么矛盾,胜赖他今天来我这里竟然是要告信友的状?
想到这里,武田信玄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起来,冷冷的说道,“刑部有什么牢骚,你说来我听听。”
“刑部大人的牢骚,在儿子看来是深有同感的,还求父亲大人先宽恕了刑部与我的不敬之罪,不然,儿子不敢说。”
听到这里,信玄不禁点了点头,看来不是两人之间有什么不愉快,这是来向我提建议来了啊。
“你只管说出来,刑部有什么不满的,我自会判断,绝不会怪罪。”
“是,父亲大人这么说,儿子就大胆说一说,不对的地方还请父亲大人指正。”诹访胜赖微微抬起头,看着武田信玄手中的折扇,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与秋山刑部谈论,觉得父亲大人在八幡原大战之后,对于敌人的选择似乎出现了一些失误呢……这只是我与秋山刑部大人私下里的谈论,绝没有对别人说起过。”
“哦?”武田信玄心中一喜,说道,“那胜赖说说看,为父的失误在什么地方?”
诹访胜赖看到信玄表情松缓,胆气更足了一点,继续说道,“儿子与刑部认为,目今武田家虽然军力强盛,可是却似乎没有用武之地。父亲与越后谦信公屡次大战,其实是迫于无奈,武田家对信浓志在必得,是无可争议的,而谦信公横加阻拦,我方自然要与之决一死战。但是,打完八幡原之后,谦信公基本退出了浓州,则从此,我家就不应该再以之为敌了。”
“说的不错。”
受到信玄鼓励的胜赖,这时候心气更足,大有侃侃而谈的意态。
“而浓州以东,一来路途遥远,补给困难,二来,信浓刚刚经历大战,人心不稳,正该休养生息,自然不能在此处再强行调兵。”
“好!”
“而关东地带,叔父逍遥轩最近数次出兵,虽然将士用命,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其根本在于氏康公。”胜赖看了一眼信玄,继续说道,“那么,我武田家为什么不另辟蹊径呢?”
“胜赖所说的这个蹊径指的是什么呢?”
“指的便是骏河的今川家!”胜赖终于决心放手一搏,朗声说道,“氏真殿自义元公身故之后,昏招迭出又沉迷酒色,其庸碌无能已经是不争之事实,父亲大人何不乘机讨伐,我敢断言,以氏真殿下的能力,是绝无可能抵挡我甲斐的铁骑的!”
武田信玄对于胜赖能有这样的眼光,心里不禁大喜,四郎这是长大了啊。
而且,不但有眼光,他敢于到我面前来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说明他有担当,好,好!
“胜赖,敢不敢在评定会上把你的这些想法说出来,同时,接受叔叔伯伯们的指教?”
“只要对武田家有所裨益,胜赖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