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武卫的少主义银殿已经到那古野城了!”
“消息确定了吗?”
“是的,义统殿下已经被杀害了!”
“好,快去吹号,马上集结部队!”我立刻意识到信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这个期盼已久的机会的。
“要去进攻清州城了吗?”前田孙四郎利家兴奋的大叫起来。
我看着这个青年,道:“没错,要去讨伐这个杀害主上的逆贼!”
那古野城町下,织田家的部队开始陆陆续续的集结过来,佐久间大学允,柴田权六,前田缝殿助(前田利家的父亲),加上从末森城赶来的我和信长在那古野城动员的部队,这个时候已经足足有三千六百人了。
用这些来攻击清州城,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啊----我在心里不由有些担心,在那古野城里总要留下一些守兵来防守吧,虽然美浓的斋藤入道道三殿下自圣德寺会见以来,一直向信长释放着善意,但是总归还是要防着万一的变故啊?-----要怎么办呢?
但是,让我(不止我,其他的家臣恐怕也是一样吧)震惊的事件发生了。
到中午的时候,从北方一支军队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竟然是美浓的部队----领头的主将是春日丹波守安藤守就!
这是怎么回事?
织田的家臣们心里大概都在这样问着吧。
“终于来了吗?”信长满意的点着头,这个变化似乎是信长在等待的结果?!
当安藤守就来到信长的面前之后,这个美浓有名的将领向着信长行了礼,高声道:
“春日丹波守安藤守就奉斋藤道三殿下之命,率领一千五百步兵前来助战。”
“好!”
正在大家惊愕的时候,从那古野城里,浓姬夫人一脸庄重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自己的侍女各务野和从美浓一起过来武士的富福平左卫门(如今是信长赤母衣众的成员)。
安藤守就连忙也向浓姬夫人行了礼。
“安藤殿下风采依旧呢。”浓姬笑着说。
“夫人则是更加美丽了啊。”
信长看着浓姬,点了点头,道:“那么,那古野就交给阿浓了。”
“恩。”
信长满意的笑了一下,转身大声命令道:“全军集结,向清州城进发!”
作为战国时期的常识,自家的居城是不可能放别家的军队进去的,一旦他们起兵,城池就会落入他人之手。父亲信秀就曾经借歌友之名到朋友的城中做客,谎称患病留宿城中,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和自己的手下里应外合,将其夺为己有,这可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而且对方是美浓兵,被称为蝮蛇的道三殿可是精通此道啊,这岂不是好比让小偷来给自己看家吗?
我看着信长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知道这是天才的谋略还是傻瓜的表现啊?!
相信我身边织田家其他的家臣恐怕也是这样担心的吧。
七月十八日,战斗正式开始了。
信长命令柴田权六的部队向着清州城攻击,因为只有四百人,清州城里并没有多么重视,彦五郎命令织田入道三位率领七百人出城迎战。双方经过激烈的战斗后,权六假装不敌,向着成愿寺退却。
当双方纠缠着到达安食村的时候,在山王口埋伏的信长大军立刻出动,把织田入道三位的部队包围了起来。这个时候,跟随斯波义银殿下一起从清州城逃出来的武士,年仅十七岁的由宇喜一连铠甲都没有穿就突入敌阵,冲到入道三位的面前,怒吼起来,举起太刀,一下子就砍下了清州主将的首级!
“好样的!”
信长大声的赞叹道,立刻指挥军队展开全面的进攻。
由于失去了主将,清州的士兵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在信长大军的包围下,很快就被消灭了,竟然没有一个能够逃回清州城的!
安食村的战斗持续了一个下午,由于天黑了下来,信长吹起了收兵的号角。
无论是柴田,佐久间,还是林秀贞,都感受到了信长在指挥战斗时的能力,由于本方获得了这样的大胜,家臣们都很是喜悦,在回城时都笑容满面的。
“先休息一个晚上吧,明天让我们继续!”
信长丢下一句话,正要回自己的城池,突然停下来,转头看着我道:“勘十郎,你留下来吧,让浓姬烹饪一些鱼。”不等我回答,就自顾自的走进了那古野的城门。
我连忙跟在信长的后面,回头命令道:“秀贞,你带部队先回城吧。”
当我走进大殿的时候,没有看到信长,却看到浓姬正坐在地上,与各务野玩着双六棋(军棋的一种,起源于印度,奈良时期由中国传入日本),而春日丹波守正一脸苦笑的坐在旁边,无奈的看着她们下棋。
“殿下在偏殿里吃泡饭呢,勘十郎也一定饿了吧,快去吃吧。”
浓姬连头也没抬,继续认真的下着棋。
我喃喃的答应着,转身向着偏殿去,眼光扫过的地方,我发现在浓姬的身后,一把短刀正闪着寒光!这个时候我才突然发现,无论是浓姬还是各务野,身上穿着的不是和服,竟然是武将的盔甲!
真是了不起啊!
“勘十郎觉得怎么样?”信长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大殿上妻子的着装,问道。
我知道他指的是明天对清州城的攻击。
“他们输定了,不过,恐怕也没有办法在一两天之内取得全胜吧。”
“勘十郎说的没错,清州城的城墙很坚固啊。”信长一边呼噜呼噜的吃着泡饭,一边想着,“必须想想办法。”
“目前,恐怕只有加强兵力继续猛攻了。”
“恩。”
第二天,信长从早上就开始了对清州城的进攻,而织田彦五郎信友已经完全没有出城接战的想法,他只是一味的依靠着清州城坚固的防守,龟缩在城里。
尽管如此,到下午的时候,经过柴田权六的奋斗,信长的部队一度攻进了清州城,虽然清州的士兵通过拼命的反击,终于把敌人逼了出去,但是河尻左马却在这个过程中战死了。
信长兴奋的再次回到自己的城池,接过浓姬递过来的泡饭,盘腿坐在大殿上,又旁若无人的吃起来,
“仗打赢了!”信长宣布着,“我们攻进了清州城,虽然最后还是退了出来,不过权六这家伙讨取了敌将河尻左马的首级!不过可惜,彦五郎一直龟缩在二之丸里不敢出来,不然一定杀死他!”
“那真是要恭喜殿下呢。”春日丹波守言不由衷的附和着。
“丹波,得派人把这个消息报告给岳父大人。”
安藤守就一楞,压制着心里的兴奋,看着信长道:“你真是心细啊,说的一点没错。”
“那可不,我走后,丹波不是想派人出城吗?”
“啊-----这个,”
安藤守就不知道信长是什么意思,喃喃的道:
“其实是因为留在城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想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效力的,所以才想派人通知道三殿下。”
“不用了,要派人的话,我会下令的,”信长放下手里的碗和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这里的大将,丹波既然奉了我岳父的命令来到这里,那么就把我当做是独一无二的大将吧,不然,你就回去吧!”说完,也没有再理睬安藤守就,离开大殿,回去睡觉了。
安藤守就楞楞的呆在那里----这哪里是传闻中尾张的大傻瓜啊!
而这个时候,清州城里的彦五郎信友因为自己手下大将一个一个的战死,终于开始害怕了,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可能再仅仅依靠自己的力量就能阻挡住信长凶猛的攻击的。
“得想想办法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是啊,信长的攻击实在是太厉害了,只怕我们坚持不了多少时间的吧?”坂井大膳也有同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