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九笑得温和,孔雀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分明方才还在那棵树下。
“你....你放开我。”她虽瘦弱,但力气却奇大,钳住孔雀纤细的手腕,伸出另一只手,接过那个盒子笑着说:“我说过了,这个盒子没什么好看的,姐姐弹琵琶的手这么好看,不要碰脏了才好。”
她从孔雀的手中拿回了自己的盒子,而孔雀因突然失去支撑,向后一个趔趄,瓮然跌坐在地上,“你....你敢推我?不要命了嘛?”
“姐姐说的哪里的话,佟九也是无心。”她伸出手,笑眯眯的想要拉起坐在地上的孔雀。
孔雀狠狠瞪了她一眼,拍开她伸过来的手骂道:“滚开,一个贱婢也配碰我?”
摸了摸被拍得痛麻的手,手中的盒子却被人突然抽走,她回头去看,只见初雪正拿着她的盒子,身后那些应声虫也逐渐把目光放到了佟九的身上。
“鬼鬼祟祟,必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这里面是赃物?”初雪斜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眼佟九,满目的不信任。
佟九挠了挠头,她本心是不想与面前的这些女子有过多的纠缠,毕竟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让她们面子上太无光,与自己日后也不是件好事。
打开那盒子,从绒布袋子里落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翠玉所制的玉牌,玉质细腻,油光润泽,触手生温,另还放了一副金叶小扇,孩子手掌大小,扇面虽小,可上面所绘山水气势恢宏,磅礴大气。
显然,不会是一个侍墨婢女能拥有的珍贵之物。
“这....这是公子的玉牌?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连公子贴身的东西也敢偷。”初雪不可思议的捏着那枚玉牌,细长的手指直指佟九。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已经不单单是侍女间的恶作剧了。
这是公子的赏赐,佟九话还没说完,初雪只讥讽的看了一眼佟九,重重的盖上盒子,发出啪的重音,嗤之以鼻,“赏赐?你打量着我不知道?这玉牌乃是公子贴身,怎么可能随意赏赐给你一个低贱之人?你劝你最好老实交代,还偷了些什么?否则我定要把你送到公子面前,叫他治你的罪。”
她微微一笑:“要去就去吧,若是能近得了公子身。”
这句话倒真是戳到了初雪的心窝里,话里的讽刺哪里听不出来?公子虽好歌舞却十分洁身自好,府里豢养的优伶也不过用于乐舞表演一类的,虽则优待但并不多亲近,所以她们除了表演时能见上公子一面,平日都是沅夫人调教或是传达公子的指令。
能见到的机会,比普通的侍婢还要少得多得多。
佟九一句话,倒是鼓舞了不少士气,方才还蔫得如霜打白菜的如月等人,一下子就精神振奋了起来,自动自觉的组成小队站到佟九身后帮腔。她们一人一嘴像树上排排坐叽叽喳喳的喜鹊,“就是就是...能耐你就去公子面前告状。”
“没错,佟九是公子侍墨,公子赏识她,赏赐些小玩意儿也是正常的。”
“怕她们也就敢在沅夫人面前搬弄是非,颠倒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