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马鞍的拆马鞍,双眼不看其他。滕公子说了,有人会保护他们的,叫他们只管做他们的就好。瞧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北朝人,大夏士兵愈战愈勇。
“咣”
一辆马车砸在了山洞的远方,那车身已经四分五裂,车上的棉被散落一地。
流民马上起身,门口的四个小兵迅速将门口拦住,外面山壁前的小兵肩扶肩将身前的百姓护在里侧。
易池胥来到洞门前,用里外流民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物资来了,只是这路不好走,我们为了省事就直接从上面扔下来了,为了避免百姓被砸受伤,在物资扔完前还希望各位保持现在的位置不要动。”
流民已经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只是如今只能听这个人的了,胆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外面,胆小的捂着耳朵,只是眼睛也是瞧着外面。
现在扔到棉衣了,那棉衣有的地方下落的时候被划破了,露出雪白的棉絮,刺的人眼睛发热。
最后一辆物资车被推下悬崖,滕遇束大喊道:“撤”。
随后滕遇束点燃手中的信号弹扔下悬崖,随着信号弹在空中的炸裂,大夏士兵与息卫互相掩护快速撤离。
骑马赶了半天后,大夏士兵按自己的小队分散开来奔向不同的方向,而他们下一个目的地依然相同。
悬崖下,易池胥听见了那声巨响,对着流民道:“去拿东西,我们回家。”
流民迅速向外涌入,穆兮忙带着内力说道:“不许推搡,谁把人推倒了谁就没份了。”
听完这话,流民从拥挤变为扶持。
易池胥手一挥,两队士兵迅速进入山洞,将他们运饭菜来的平车推出去,帮流民往上面装棉被。流民见状,挑着那些掉在棉被上坏的不多的平车也拖了下来,往上面装东西。
人多力量大,车上装不下的就背在背上,不过半个时辰那么多的棉衣棉被就被收完了。
老郭等人迅速恢复将士的严谨与易池胥带来的二十人护在流民身边,穆兮与易池胥就走在队伍的最后。
将士们走的很快,流民们中午饱餐了一顿竟也能跟上他们的步伐,他们自己瞧出来了不同,那老人移到老郭身边,问道:“老郭啊,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周围人都竖起了耳朵,老郭道:“老人家,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成吗?”
老人也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老郭他们是哪里的绿林好汉,劫富济贫呢,忙道:“成,怎么不成啊!”
易池胥瞧着穆兮乱七八糟的头发,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头发长时间没洗了,又脏又毛躁,要不是天冷恐怕都臭了,穆兮捻了撮道:“没办法啊,就成这个样子了。”
易池胥没眼看,只能将目光往前放。
一直走到了半夜,易池胥还准备了一些干粮,将这些干粮分给了流民后,打算今夜就在这住一晚。虽说是在不知东西南北,一片漆黑的地方,可夜晚有棉被盖,竟是这许久以来睡的最舒坦的一晚了。
回去的路比去时容易了许多,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回去后还有惊喜。
原来流民居住的那以前的地方,一间间小木屋排列整齐,小木屋上还盖着防雨的雨布。
流民上前仔细看时才发现不大的小木屋里还铺了简单的木板,瞧着干净的很,这个不用说也知道是有人做给他们的,不由的有些热泪盈眶。
有一华服少年正带着工人赶制着下一间小木屋,听见了动静忙看过来,再寻到穆兮后,脸上除了笑容更多的是羞涩。
陈升正欲张口,就见穆兮轻轻摇了摇头,只好改了方向道:“这是我为各位百姓做的临时住所,不大也不华丽,但是结实,在各位百姓回家前用来遮风挡雨也尽够了。”
老人扑通一声跪下了,其余流民也跟着跪下,随后穆兮也跪下了,连带着还拽了易池胥,易池胥一脸臭色,可依然随穆兮跪着,那少年羞涩的少年瞬间不知所措。
没关系呢,跪的是一个好人不是吗!
流民们正在分派和安置自己的家,老郭等人悄无声息的换装进城,当然带着的还有那个头发包袱。
穆兮好好的将自己刷了三遍,换了一身简便的男装在正厅里拨弄着自己的短发。
易池胥扶额道:“你就不要再弄你那头发了好吗,谁不知道你奉献了一头长发嘛。”
穆兮撩头发的手一顿,看着易池胥认真道:“我的头发没干,撩一下也不行。”
噗哈!
二狗忍不住笑了出来,陈升低着头,不过肩头耸动,后来是一板一眼的老郭,再后来是他们所有人都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