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遇束容色一敛,停下手中的动作,炯炯的看向穆兮道:“消息不用听了,我们是不是也不用再见了?”
穆兮眉头一拧反问道:“怎么,钱赚够了,你就不想再认我这个朋友了?小气鬼,十年之期到期后,我会重新花钱买消息的,绝不会亏你一分。”
滕遇束拍了一下她的脑门,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这几日你什么都不要做,只等我的消息就好。”
现在她已经冷静了下来,这些她是知道的,身不动,脑袋却不由自主的想着,若是阮澈真的做了这样的事要如何呢。接下来她也没有玩乐的心情了,天气渐渐回暖,夜半穿着单衣站在床前也不觉得难忍。天空一片漆黑,朦胧着压的很低,明天的天气怕是不好,不是阴云就是有雨,她的心里有份不安,这份不安在滕遇束一脸沉重的站在她面前时达到顶点。
她将门窗关好,又给滕遇束倒了杯茶才问道:“查的如何?”
滕遇束饮了一口茶缓声道:“陈升没有说谎,他确实给了阮澈二百万两,也确实是在阮澈的承诺下做出的事情。”
承诺!将她许配给陈升的承诺,看样子她又自作多情了,还以为阮澈对她有些心思。
“阮澈说要将我嫁给陈升?”她再次问道。滕遇束缓了一下道:“我使了些手段,套出了阮澈对陈升说的话,原话不是如此说的,只说他在朝堂行事艰难,此时若是有人能帮助他,他必会很感激,将唯一不放心的你嫁给他也能放心了。”
穆兮最后的希望也消失不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还不如直接的把她给卖了呢,还省的叫他在她心中又多了分道貌岸然。压下心底的难堪,她又问道:“那这钱呢,不正当手段弄来的钱不可能走明面的,阮澈将这钱用在哪了?”
滕遇束站起来说道:“这钱确实没有进入皇宫,如此大的一笔账目灵息阁竟然没有查出它的去向,只是京郊近半年出现了一个杀手组织”杀门“,这些人由一些无门无派的江湖人组成,说它是杀手组织又不太准确,因为他们每月都投入一大笔金钱开销却从没见接过生意,只是那训练方式与杀手无异。还有他们名义上的主人叫隐羽,这个人我想你是认识的。“
她自然是认识的,在皇宫里每日都打照面的人,跟在她身后解决了阮雍的人。
“我走了。”穆兮说道。
“去哪?”滕遇束问道。
“皇宫,我要去会一会这个隐羽。”穆兮说道。
“小心。”
阮澈得到穆兮回宫的消息,惊喜的放下所有的事情就来到了静雨苑,却被告知穆兮去了隐羽的院子。他知道这二人之间是绝无牵扯的,此番穆兮去找隐羽怕是因为那件事情被知道了,忙又改道往隐羽的院子里去。
一座与皇宫的辉煌相比格格不入的小院子内,两名小太监正抱头蹲在地上,而隐羽右手抚胸单膝跪地,平日泛白的唇色变得鲜红,粘稠的血液从他口中滴落。穆兮就站在他的前面,这隐羽的武功与穆兮相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穆兮的短鞭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响声,她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做那杀门想做什么?”
“无可奉告。”隐羽的声音平静无波,好似根本不将这威胁放在眼里。
“找死。”穆兮鞭头对准隐羽。
“兮儿,住手。”阮澈见这一幕大惊,情急之下喊出了穆兮的本名。隐羽的眉尾微不可察的一动。阮澈已经过来拉住了穆兮的左手臂再次说道:“住手。”
“我有话问他。”穆兮不为所动。
阮澈脸色有些恼怒,如今还有宫人穆兮竟如此不给他颜面,他挥退宫人后一把甩掉穆兮的手厉声道:“你不就是要问杀门的事吗,问我,我知道的比他清楚。”
穆兮收了短鞭冷目看着阮澈道:“你以为我不会问你,我是先问他再问你。如今他问过了,我现在有话问你。”
穆兮闭目平复一下后直直的看着阮澈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将我嫁给陈升?”
阮澈午夜独自一人的时候,几百次想过怎么跟穆兮解释杀门的事,就算今日面对她的质问,他心里亦是不惧的,只是为什么穆兮的问题与他的草稿不对题呢。她知道了,知道了多少呢。阮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依然柔声道:“什么将你嫁给陈升,我从未想过将你嫁给陈升。”
穆兮的失望已经无以言表,她知道阮澈从来都没有将她嫁给陈升的想法,他不过是利用她,利用陈升对她的感情来剥夺财务,剥夺这大夏百姓的民脂民膏。穆兮面上的表情吓坏了阮澈,阮澈伸手去扶她的肩膀却被轻易躲过,穆兮面无表情的说道:“没有将我嫁给陈升的想法,那你与他说的那些话打算如何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