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嬷嬷瞧着也是生气,平日里公主好伺候什么都不挑,脾气好也不训人,她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今日这些个吃里扒外的小蹄子,竟这样作践公主,真是该死。
不管许多人心里的许多心思,今日吃了这些没有吃过的美食,又能名正言顺的顺溜讲话,怎么说心里也是高兴的。不自觉的竟多吃了一碗饭,这叫秋嬷嬷看着更是心酸。下决心要好好惩治这些刁奴。
一顿饭后易池胥起身告辞,不料出了厅门竟与外面的人撞了个满怀,巧的是那人还端着满满两茶杯的水,这一撞,水全洒在了女子身前。还未入秋,女子还都穿着薄衫,被水一打,那满怀春色立显,还飘着茶香。
女子见撞了贵人,慌忙道:“奴婢该死。”
因着太慌乱,腿脚一晃竟要摔倒,慌乱间竟扯住了易池胥的窄腰整个人跌进那个宽大的胸膛。
易池胥感受着胸前蹭着他的柔软,手抚上女子的背又暗暗用了些力气,让那柔软又更靠近了些,嘴里关切道:“这位姑娘没事吧。”
牡丹的脸已经皱成一团,秋嬷嬷也变了脸色,忙挡在阮阮身前,阻止她看向这副画面。
阮阮的嘴张成了O型,这还是她来到这个古代第一次这样。上辈子她虽说是个没人疼没人爱最后被逼自杀的孤儿,可也是谈过恋爱看过片的,那种拥抱的程度对她来说还是小意思,只是这种设计宠爱的操作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牛逼!
阮阮躲在秋嬷嬷身后道:“墨菊,你没事吧?”
墨菊从易池胥怀里退出,经过易池胥身边时有意扬了下脸,那受伤红肿的脸正好落进了易池胥的眼里,墨菊见易池胥皱起的眉头嘴角微勾,来到厅堂跪下道:“公主,奴婢该死,奴婢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您让秋嬷嬷再罚我吧。”
阮阮嘴巴张的更大,这是利用她了吗。秋嬷嬷惊怒到喘气不匀,她两步上前骂道:“你确实该死,竟敢拿公主作筏子攀高枝。”
说罢扬手就要打,却被易池胥拦住,太傅家是耕读世家,家里是不练武的,可易池胥怎么也是男儿,拦住一个老奴易如反掌。
趁这个空档,墨菊躲到易池胥身后哭道:“奴婢,奴婢怎敢,奴婢难道不怕被打死吗?”
“我今日就打死你。”秋嬷嬷又用力,却依然没有从易池胥手里挣脱。
“易先生,我不让嬷嬷打墨菊,你放开吧,嬷嬷的手都被你捏红了。”阮阮看着秋嬷嬷的手腕道。
秋嬷嬷本就有些胖,手腕上的肉被挤压着,已经红了一片。
易池胥瞧了瞧还端坐在那边的阮阮,看不出她是天生皇家处变不惊,还是痴傻不知现在状况。
易池胥依言松开了手,秋嬷嬷退到阮阮身边,阮阮起身看着现在的状况道:“易先生,我的宫女让你见笑了。墨菊,没事,我不罚你,你回去看看烫伤没有,上些药休息吧。”
易池胥一笑,刚才那茶也溅了些在他身上,那根本就是凉茶。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子正用小手抓着他的靴子,脖颈扬起,从他的角度看刚好能看见一片丰腴。
热茶,冷茶都不是重点,他说了,送上门的不要还是男人吗。
易池胥道:“公主殿下,臣有个请求,不知公主能否答应。”
“你说。”
“臣刚到皇宫,使唤的人都不是很趁手,如今这叫墨菊的宫女不得公主的心,倒不如给我,也省的臣麻烦再找趁手的人。”易池胥道。
“好啊,给你了。”阮阮没有一丝犹豫。
墨菊瞪大了眼睛,这么简单就放了她,随即笑颜收不住。
就这样,墨菊跟着易池胥走了,牡丹气红了眼,秋嬷嬷恨铁不成钢,堂堂公主竟被一个丫鬟欺负成这样。
不是的,阮阮只是不在乎,她不在乎这些人与事,所以她们只要不威胁到她的性命,她要做的事情,怎么样她无所谓。
阮撼极处置了楚贵妃,阮斯,目前还不知道会不会对楚家下手,楚家氏族大家,楚老太爷当年帮助先帝,荣宠一时,可后代却没有什么有能耐的人,楚贵妃的父亲楚敬和就开始走了歪门邪道,帮着阮撼极对付穆家。虽说楚家这些年走了下坡路,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族盘根节错,数来在朝为官,在外为吏的绝对不少,更别说那些从商的,楚家光钱就让阮撼极花了一箩筐吧。如此想来,阮撼极必不可能像当初对待穆家那样来行事,必会层层打破,一点点腐蚀。
这可不是她要的结果,阮撼极你不动手,那我得替你动手了。
阮阮抬头看天,今夜没有月亮,可却坠满了星星,不知这满天的星辰中有没有她在乎的人呢。而他们是否在看着她呢。
爹,娘,姑姑,保佑穆兮!
天气陡然转凉,阮阮瞧着那片竹林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晚上怕是连觉都睡不好吧。
“剪水嬷嬷,上次父皇送我的布匹,你不是新赶了几床被子吗,你去送给六哥哥吧。”阮阮道。
阮澈,阮澈在皇宫如同虚设,稍稍有些脸面的奴才都能给他脸色,公主与这样的人交好……
“奴婢知道了。”剪水嬷嬷道。
吃过早饭,易池胥准时到了静雨苑,今日身后没有跟着小厮,而是跟着墨菊。墨菊还穿着昨日的沙衣,昨天走的匆忙怕是没有收拾厚的衣服,阮阮道:“墨菊,你去你原先的房间换件厚衣吧,今日这么冷,别再冻着了。”
墨菊俯身道:“谢公主,只是公主奴婢如今叫墨兰。”
秋嬷嬷见墨菊那个小人得志的样,又要发作,阮阮呵呵一笑:“哦,易先生给你改了啊,墨兰。嗯,比墨菊好听,你快去吧,别冻着了。”
易池胥觉得有些好笑,瞧了瞧墨兰吃憋的样子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这墨兰,昨日为勾引他,豪不将那个傻公住放在眼里,夜里他想将她就地正法,没想到她竟说“奴婢刚从公主处出来,易公子又是公主的先生,如今如果我们行这等事,被传出去,怕是叫公主为难。”
都是一番欲擒故纵的调子,寡然无味。
易池胥斥道:“公主叫你去换衣,你就去,说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