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忙过去从秋嬷嬷手指下将小桃解救出来,笑着道:“秋嬷嬷,你别生气,昨夜是我叫小桃去贵妃榻上睡的,地上冷的很,有床不睡,没必要站着受罪不是吗!”
小桃躲在阮阮身后点头如捣蒜,秋嬷嬷又不能拨开阮阮教训人,只无奈道:“公主,你这样心善可如何是好,瞧瞧墨菊那小蹄子都欺负到你头上了。”
“秋嬷嬷,人家现在是墨兰了。”阮阮道。
嬷嬷被阮阮跑题的一堵,还耍起了无赖:“我就是要叫她墨菊。”
“好,嬷嬷爱怎么叫怎么叫。”秋嬷嬷听着这哄人的声音觉得心下柔软。
尚尊皇后,您的女儿长的很好,跟您一样善良,只是求您保佑她别走了您的老路啊。
阮阮已经在桌前等了半个时辰了,还不见易池胥来,秋嬷嬷道:“公主,我去易先生的院子问一下吧。”
“不急,这么近先生还迟了,那定是有事耽搁了,我今日就练字好了。”阮阮心下了然,今日必然是有事的。
皇宫门外,楚敬和一身素孝跪在正门中间,身后摆满了草席,席上白布已经变为褐色,可也能叫人一眼就看出那是满满的血迹。草席后又跪着楚家大院留下的活口,多为幼儿孕妇和下人。
一夜之间,楚敬和头发竟白了一半,他哭的声嘶力竭,高声道:“皇上,为臣做主啊,皇上,呜呜……”
皇宫门前本是禁止走动喧哗的,只是这一场面太过惨烈,守卫竟不知该如何劝阻。
阮撼极很快就听到了消息:“来人,将楚敬和带进殿来。”
楚敬和踉跄着走进金銮殿,那般模样走在路上绝不会想到这是当朝的一品大员。
“爱卿,出了如此大的事,朕定会为你做主,只是你将你那一家老小的尸体都放与这皇宫门前,叫人对皇室议论纷纷,成何体统。”阮撼极说道。
楚敬和可恨自己没有昨晚那刺客的身手,不然非得杀死这个暴君不可,楚敬和道:“臣也是逼不得已,臣现在瞧着臣那宅子就觉得里面都是魑魅魍魉,臣不敢将家人再放在那里,只好放在了皇宫前,还请皇上恕罪。”
“嗯,来人,将楚爱卿的家人们都请至城东的义庄。”阮撼极道。
“义庄,皇上……”(楚)
“爱卿,朕现在是让已逝的去义庄,别慌。”(阮)
阮撼极语气威胁,话里的意思为别让他将活人也变成死人一并送去。楚家混账,一次一次的不将他放在眼里,本还想留你几日,既然有人替他动了手,他很乐意再杀鸡儆猴。瞧着朝堂其余人晃动的眼神,阮撼极心下满意。
“臣,谢皇上。”楚敬和面如死灰,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大理寺卿陈潜务必彻查此暗,怀安侯公子薛子睿协助,定要还楚爱卿一个公道,将这等凶残之徒正法。”阮撼极道。
“臣领旨。”
此刻易池胥还站在宫门外,血腥的场面因为有他在,少女们都觉得不是那么害怕了,易池胥道:“什么人如此残忍,这城中有这样的人在叫百姓如何安心生活。”
易池胥义正言辞,眉目紧拧,满是担心,引的一票少女两眼放光。
身后小厮竹山道:“公子,我们已经迟了半个时辰了。”
“迟了这么久了。”说罢转身离开。
既然迟了这么久了,今日干脆不进去了,有这么有意思的事情,谁还想进宫去对着个傻子。
楚敬和出了宫门,门口已空无一人,连地面也叫人冲刷干净了。
阮撼极美曰其名的给他假期让他休息,其实呢不过是为了彻底瓦解他的家族,阮撼极,你好狠。
死的人太多,都不知该如何办丧事了,尸体又都在义庄接受调查,楚家也只是挂上了白绫,一切都等尘埃落定。
陈潜和陈子睿朝中时就离开了朝堂,一个去了楚家大宅,一个去了义庄。
陈潜将楚家大院转了个遍,昨夜下了那般大的雨,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只剩那碎裂的地板。地板碎的很有规律,中心一点凹深,周围似开出一朵烟花一般。这些碎痕都是一人所为,即这个案件的凶手。
拥有如此深的内力,没有一二十年的修为根本不可能,一二十年还是少说。楚敬和也说了,是一位不太年轻的女子。
陈潜在随手的小册上写下,女子,年纪二十五至四十五之间。
这年纪跨服也太大了,陈潜吩咐道:“加派人手,走访楚宅方圆十里的店铺人家,记录可疑人物。”
“是,大人。”
薛子睿这边也不简单,尸首足有二十七具,摆满了整个义庄,冲天的血腥味直叫人作呕。幸好这几日天气转凉,尸首还能放上几日,可过不了几天尸首就会腐烂,到时候查验什么的就更艰难了,今天一天他务必得将二十七具尸体验查完。
目前为止查的几具护卫都是一样,脖颈被侧切,身上无其他伤口,可瞧着这伤口又不像一般的刀剑,他还从没有见过什么兵器能有这样的伤口,此案颇难啊。
这么大的案子早已传遍全城,包括皇宫,静雨苑里也在讨论这件事情。
牡丹又一脸春风道:“薛子睿公子去破案,那犯人肯定是逃不了了。”
薛子睿,没想到是他来办这个案子。他在朝中好像并没有什么官职,上次去接她,这次又办案,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牡丹,你知道薛子睿公子在朝中做着什么样的职务吗?”阮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