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等芽儿们住的草房,拥挤又简陋,有一种令人无法忍受的恶臭。
又累又饿的普玉抓狂的踢着草垛。
这些天一点头绪都没有。先要找公孙燕问清楚!
趁着天色已晚,多数人已经入睡,普玉稍稍摸了出去。
奈何肚子不断抗议,她想起清盏桥下的小溪中有自己带的鱼苗苗,不知长大了没?这大概是上邪宫唯一没有威胁的东西了。
小心翼翼的推门,上邪宫的地形她闭着眼都遗失不了。
除了宫主殿,上邪宫唯一的禁地。
来上邪宫十几年她从来没有见过宫主,甚至连他的影子都没有讲过,若不是听过各种流言传说,她甚至怀疑这人是否存在?
没一会的功夫她就来到了清盏桥,桥附近挂着两排红纸灯笼,是夜晚上邪宫最亮的地方,与上邪宫阴邪的气氛格格不入。
微弱的亮光映衬着泛着清光的水面,微风卷起阵阵涟漪。
偌大的上邪宫怎么会容忍弱小生物的存在?
她只是在下雨日枯燥的泥塘,因那卑微的恻隐之心捡回了它们。
用小枝搅动水面,只有阵阵流水的声音。
普玉躺卧在软草上,盯着拼命闪光的星星,她感到手中一阵颤动,小枝滑入水中。
普玉爬了起来,这动静不像是单纯的被水流冲走了。
分明有什么东西。
她兴奋的握紧暗镖,拿捏好力度飘了出去,引起更大的动静。
这水里有东西,还是活物。
正当她想有进一步的动作时,就被什么给控制住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到底是谁?”
普玉感到呼吸困难,她被兜拽着掠到了桥上,借着微弱的光,撇见了一张熟悉的脸,是蓝七。
他的脸在月光的衬托下显的惨白而虚弱,清咳了几声,顺势将普玉放了下来,双手扶着石柱,腰身不自然的弯曲着,一丝丝汗从额上冒出,沁湿了头发。
“我问你话,快回答我,我的耐心可没有手中的小刀快。”那深不可测的黑眸似是要把人吃掉。
“我出来散步。”那令人反胃的声音,普玉自己说出来都不信。
“不是我吓你,在这里散步是会没命的。”他使劲撕扯着普玉的面颊,似乎是想从上面拽下什么东西。
“你这张脸还是个真脸,这么嘴硬,就带着你的真脸下地狱吧。”蓝七的小刀抵着普玉的喉咙。若是从前她才不会如此受制于蓝七,这身体竟然无力反抗。
正当普玉脑中一片空白放弃抵抗的时候,牵制她的力量在逐渐减弱,蓝七的面颊越发苍白。
墨迹了半天,普玉才挤出了一句话:“你是不是不舒服。”
蓝七怔了一怔将她推到一边,背过身去。
“这个时候了你还有时间关心我?不是求饶?”
影子瘦小而孤独。
“我如果有一天不在这个世上,也不会有人伤心难过,从来就没有人关心过我的存在,可是我还是拼命的活着,哪怕再痛苦,再不堪,再堕落,只要活着就有改变的希望,自己都放弃了自己,再简单的事情也会十分困难,就如这些灯盏。
说着他掏出一枚黑色的飞镖,一眨眼的功夫,那一排红纸灯笼全部熄灭了。
周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黑暗中。
“你信不信我用这镖让灯盏重新亮起来?”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