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玉本就是想出其不意,现在的状况摆明是机会。
普玉心中有些小窃喜,不管怎样,应该是哪路神仙照顾,这任务眼看就要完成了,可以抱着一箱金子归隐田园了,满脸嘚瑟样。
管他名垂千史还是遗臭万年普玉抱着烛炳就冲了过去。
皇帝没有躲的意思。
鲜红的颜色沾染了她素白的衣装,犹如深冬腊月,白雪中飘散的梅花散落在衣袖上,刺眼,迷人。这种场景普玉见了无数遍,不是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甚至有人还来不及求情,就被一命呜呼。
眼前的人淡然,平静,好像不在乎生死,他显得特别疲惫,在那刚强追求名利之心上难道还有死穴?
普玉没了更深一步的动作,她下不去手,她总觉得,如果今天杀了他,她将后悔一辈子。
“你叫人吧”。留下那犹如吃了万吨淤泥的声音,普玉消失的无影无踪,后面的人并没有追上来,一切就像一场梦,一场不自然的梦。
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暗影闪了出来,他目睹了刚刚的一切。
普玉的任务失败了,她坐在距离供祠院不远砖红房顶上,俯视着乱做一团的院内,少有的茫然若失,因为那一刻她的心脏飞速地跳动,她犹豫了,她的生命带感情了,她已经意识到这样的心脏根本不属于她,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刺客。
几个黑衣人,带着奇奇怪怪的面具,站在她的面前,她几乎没有反抗,就被上邪宫大掌司的爪牙抓了回去。
一同回去的还有流青。
这家伙跑哪里去了?回来的时候才出现。
两个人被押到兰亭门前,想想几日前还受着千斤石的刑罚,此时此刻,身边又是流青,不知道又会受什么折磨?
“我就知道一定会失败,直至皇帝祭祀你们都没有找机会动他分毫,真是废物。”司徒静一脸嘲笑的样子。
“废物,需要被收拾掉,你俩一个都不能跑。”
“这不公平,我们费尽心思,奈何任务太困难。”流青一脸不服。
普玉有些无语,流青为何要加个们字,明明全程都是她一个人上蹿下蹦,流青不知道躲哪里偷懒去了。
“好,我让你们心服口服。根据最新的线报,皇帝在祭祀活动中犯病晕倒,被心腹近卫将军发现,及时送回宫中,经过修养调理,身体已无大碍,御驾亲征事宜择日再定。这里面有你两个什么事?”眼神犀利的瞅着两人。
“你…就是公报私仇,给我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流青扯着嗓子理论。
司徒静的表情变得不好:“本来还想放过你们,怎么都不知道珍惜,那就让你们知道知道藐视本大人的后果。”
“给我先关起来。”
“流青,你个害人精,也不知道咱俩谁欠谁的。”普玉说。
流青像没事人似得:“每次听到你用这样的声音讲这么严肃的事总觉得特别可笑。”
“流青,你这武功身手,完全不像一个刚出立的芽儿,你是从哪里来。”普玉声音恳切,这是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和你一样被官府追缴的流民。”
“别骗人了,你这身手谈吐,说是山野流民,我一万个不相信。”
“你想听实话?”流青侧了侧身子一脸神秘的靠了过来。
普玉飞快的点了点头。
“那我就告诉你,其实…其实我是来找人的!一个至关重要的人。”
普玉不愿再问下去,因为她知道流青若是想说早就说了,现在她只想从这铁牢里出去,呼吸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