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空澈端着烛台在一排书架上找着什么,不知道在哪本书的夹缝中拿出了一把铜钥匙。
“跟我来。”
云空澈的所有行动看的普玉一团雾水。
他仔细敲击地板,表情专注。
“在这里!”他拿着铜钥匙拧了下去。
“答应我等会儿不管看到怎样的的场景都不要惊慌失措,不要把事情传出去,我…还想保存司马学派最后的尊严。”他仿佛难以启齿,但表情真挚。
“放心吧,我的心里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强。”
深不见底的通道有一种特别的气味,似是在哪里闻过,普玉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却有心急如焚,这味道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远处有微弱的光源,顺着光源的方向摸去,眼前的景象让她呼吸急促,忍不住颤抖,这比她在上邪宫经历任何事都残忍的多。
数不清的吸血毒虫啃食着成风的身躯,面色如黄土,躯干似枯木,眼神空洞,那般绝望,如同堕入万劫深渊,表情强硬各种痴缠怨恨,在那一刻凝结成地狱的眸光,如果他们不曾相识,恐怕他不会遭受如此苦难。
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本来意识,而远处是云空凡和他的门童们正在朝一个不起眼的盒子走去,千珍阁里都是宝贝,他们却盯着一个普通的盒子。
他们利用了成风引开这些毒虫,自己却大摇大摆的走向宝物。
“不能这样,不能。”普玉持着蝶镖冲了过去,她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无论如何,她要的是活着的成风。
明明知道她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刺客,明明知道此次乌子虚之行凶多吉少,明明拿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做赌注,他还是来了,乱人心,祸生死。
成风心如死灰,他全都看到了,那个时候,黑面人露出真面目后匆匆将面具戴好,棋局进入关键时刻,两人胶着的不分彼此,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棋局之上,身边的人鬼鬼祟祟,潜到老虚主身边,他对她的一举一动都记挂在心,如果没记错,那时候凶器就没在桌台上摆设,整个房间里,只有她能做到毫无声息的抹杀掉一个人,她的确弯腰摸索了半天。
人心是世界上最难琢磨的东西,这个丑音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老虚主,她迫不及待的来这里,哪怕身体尚未痊愈,这样一切便好理解了,他是自愿掉进她设好的陷阱,即使遍体鳞伤,也毫不挣扎。
若问为什么,从第一次见她,那复杂矛盾的气质将他深深吸引,他想与她并肩走,进入她的世界,那一场遇见,本来就隔着万重大山,恍然不及,她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第一次他站在非正义的一方,他早就失去了判断能力。
她杀的是一个不得了的人,云虚主背后站的人没有人惹得起,牵扯实在太广,若是将云虚主的死讯传出去,追查下来,不可收拾,乌子虚是情报机构。
“你不能过去。”云空澈拉住了她。
“没看到吗?一个大男人况且成了那副样子,你一个女人白白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