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年龄的妈妈完全不顾及形象躺在地上打泼耍赖:“奴婢我好心好意给姑娘端来饭菜,谁知姑娘挑三拣四还责骂奴婢区别对待,倒了老奴一身菜汤。”
那个妇人说的有鼻子有眼,仿佛一切确有其事。
这明明就是故意缠绕,无事生非,普玉总不至于与她一般见识,总要看看她能耍出个什么花样。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哭喊的越来越高。
“是谁在这高声喧哗,是想领板子不是?”
那个妈妈一见来人像见到救世主一样,跪爬着蜷在那人脚底。
“刘妈妈,你这是干什么?”
刘妈妈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抽抽涕涕的说:“姑娘嫌弃老奴端来的饭菜,责罚老奴看看老奴这一身不干不净,怎么见人?望主人给老奴做主。”话毕得意洋洋的回头瞅了普玉一眼,谄媚的嘴脸令人作呕。
来者不是别人,是一向潜心修佛,从不操心府中大小事宜的季老夫人,季成风的祖母。
不知什么风把她吹到了偏院来。
她看了看普玉,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你说的姑娘是她吗?”
刘妈妈拼命点头,她掐中了季老夫人最讨厌浪费粮食,嚣张跋扈的人。
“你是什么人敢如此放肆。”她毫不客气的指向普玉。
刘妈妈更加起劲了还没等普玉开口,一步并两步的爬起来,伏在季老夫人耳边悄悄说着小话,季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这孙子真是越大越出息了,闹的这是哪一出?竟然把她母亲都气病了,还没人管的了你了,来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若是普玉现在的小身板,恐怕三十大板就撑不住了。
刘妈妈捂着嘴偷笑。
得到指令的家丁疯狂的拥了上来,太师府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这才几天功夫,已经生出了无数事端,件件要命。
这些家丁哪里是她的对手,她毫不费力的来到刘妈妈面前,拽起她的手腕:“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有什么不敢,我又问心无愧。”
“我倒你一身菜汤,是我不小心,没看到你坐在我的门口,这个是我不对,但是你端的那些菜,恐怕猫猫狗狗都不会吃。”普玉的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刘妈妈被这么一说有些自乱阵脚,面目十分着急:“来人……快……快把她带走,一会儿疯狗乱咬人了再伤着老夫人。”
“你就是心里有鬼。”普玉将刘妈妈手腕拽的更紧了。
“够了,太师府还没人能整治的了你?也太放肆了,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太太,放开她。”季老妇人疾声厉色,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拿出了当家人的姿态。
“对啊,姑娘说的什么鬼话,给你的那些饭菜和成风少爷并无差异,也不知道你这姑娘揣的什么心思。”她故意提高了声音,附和着季老夫人的话,想要把季老夫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上去。
“呵,是吗?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本不想和你一般见识,你却如此不知好歹颠倒是非,太师府如此待人处事的方式,恐怕太过不妥。”普玉轻轻俯身,嘴上却仍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