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爸对视一眼,双方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疑二字。
弄个担架把大黄抬回来就算了,现在竟然让我爸跟我抬着他?一张纸画个鼻子,他好大的脸!
“我不……”
“要”还在嗓子眼里整装待发,我就发现我爸已经凑到担架的一头,正式接受了担起大黄的重任,还亲切地跟大黄聊起了天。
“还疼吗?哎呀飞鸿啊,今天可多亏了你了……”
我就知道我爸靠不住。
我不情愿地接过担架的另一头,两个小哥如释重负,赶紧往院子外面跑了。
我妈给人家结算了工钱,顺便免费给他俩普及了一番对陌生妇女的礼貌性称呼的问题,说的俩小哥快要吐白沫了才放人家走。
她拍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土,一副刚刚干了重活的样子回到了院子,看我们三站一趴的四个人,先说了一句,“都在这里站着干什么?快进屋啊!”然后才看看我不动不摇稳如松的架势,喜悦地夸奖道:“小冒就是有力气,每天吃那么多不是白吃的。刚刚那俩人都嫌沉呢!”
我滴个妈啊!我妈招来的那俩劳力,腿细得比我的手指头都粗,指望他们,哼,还不如请一队蚂蚁呢!
不过我妈说我吃得多,着实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我的手一软,差点把大黄摔了,我可不是故意的啊。大黄龇牙咧嘴地做了一番表情,我爸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起来。
“小冒,咱俩快把飞鸿抬进去。”说着一脚踢开了屋门,慢悠悠地往屋里挪。
哼,还飞鸿呢,我还飞镖呢!
我气呼呼地使劲往屋里怼担架,我爸回头瞪了我一眼,吼道:“慢点!不要手里拿着棍就不知道怎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