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鵹师尊也是诧异:“牧念未同你一块儿回来?”
草草道:“牧念仙子随少昊前去寻找金先生及漆壤神君下落。”
大鵹叹息:“绘香,你任性若此。牧念和钟山啸纯王子刚刚完婚,现下山神长乘、啸纯王子和英招花神皆在玉山,水伯甚至……”
大鵹话到嘴边,却没有说下去。绘香听到水伯二字猛然一个激灵,忙问大鵹:“水伯……水伯也在玉山?可是漆壤师弟有救法?”
大鵹不言,只是不停摇头。
目接下话尾,尽量让自己说得更委婉些:“绘香,你那日去探望漆壤神君,前脚刚走,漆壤便神灭了。我等便是怕你一时冲动去寻人报仇,便只得将此消息瞒住你。岂料你终究去寻了蚩尤,还诓走牧念去助你。水伯本就是一根筋,他觉得蚩尤神君能得漆壤神君一丝善念不害众生乃是漆壤的宿命,漆壤为天下苍生死得其所。如今事情牵扯甚广,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水伯便将漆壤仙身……焚化了。”
饶是目说得再轻柔,这如刀剐一样的消息还是将绘香的期盼击得粉碎。一日间她相伴数万年的姐妹背叛天界,她刚刚芳心暗许的师弟化作一缕青烟。草草想要唤她,却见她未说一言,甚至没有落下一滴泪水,只是直觉性地逃离人群保护自己。
银杏仙本对绘香私自寻仇害得漆壤仙身焚灭十分气恼,可见她憋住呼吸,蜷缩起肩膀,随后化作一团雾气消散在众人面前。他心中颇为不忍,眨巴者眼看向大鵹。
“师尊,绘香去了何处?我去劝劝吧。”
“不用,让她自己去消化消化。你且去玉山请个麻利点的仙婢服侍越桃上神……”
大鵹说完此话正要转头看向草草,却见她背对着众人,一手扶住大门缓缓跌落在地。目慌乱飞至草草面前,只见她一头冷汗,唇色苍白,疾喊道:“快去玉山请西王母娘娘!”
草草醒来已是隔日。
绘香仙子未下昆仑墟,但是一直不知去了何处,大鵹师尊并着山神长乘在昆仑墟四处寻找。
陆吾上神已经归来,听闻草草不适,只来看了眼就急着前往玉山去寻西王母。
草草从床上坐起来,认得这是玉山房间金晃晃的装修风格。她撑起身,朝着四周张望了一圈没有看到仙婢的影子。她闭上眼宁静心神,想要让那种从未有过的欲裂的头痛感压制下去。
“你还是得静躺着,莫要强求。”
草草眯眼,看着门口站着的陆吾上神,干哑道:“你回来了,少昊呢?”
陆吾身后急忙走进两个仙婢,她们一人捧着温水一人拿着披风。草草接过水润了润嗓子,仙婢忙将披风将她披好。
陆吾侧过脸,不想看她脆弱无力的样子:“我与少昊兄并未遇见,这几日,我一直在跟着蚩尤魔君。”
“蚩尤魔君……他与天界新仇旧恨,怎么可能,愿意归还漆壤的生魂。一切都是我们……太过天真。”
陆吾摇头:“蚩尤魔君曾与我言,他是在漆壤神君神灭后才取走了他的元神。我们一直以为漆壤神君陨灭前的症状乃是因为蚩尤魔君取走生魂所致,而他只是在漆壤病重之时放话恐吓而已。毕竟对天界,他并无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