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对小皇帝的了解,小皇帝最不喜的事情之一,就是对方的拒绝,不管是他自己人,还是别的什么人,都一样。
更何况,他刚才让严史青去修园子,宫里头又摆明了是不会出钱,定然是要严史青本人要自掏腰包出一笔了,这摆明了就是要去宰了严史青的腰包,又顾及了她晏青辞的身份,所以不会动他,不抄家,还能够将钱财聚敛起来,这也算是小皇帝的手段了。
大臣们又围绕在小皇帝身边,一路上走走停停,说了不少官场话。
到了这平台转弯儿的时候,晏青辞这才转了个身,瞧见了站在人群不远处的宇文夔。
他原本似乎不喜来这样的官家场面,毕竟是千人千面的地儿,逢不同的人,就要说不同的话,人人都是虚情假意,宇文夔就更不喜了。
可这个时间点,她竟然会在这个地方,瞧见原本不属于这里,而属于那些战场的人,出现在这里。
两人的视线一交汇,宇文夔似乎还保留着一副十分愉悦的模样,竟然还勾了勾嘴唇笑了一下,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晏青辞微微颔首,站在远处,与他相视一笑,尽管这于现在的情景却是有些不妥。
晏青辞刚从那一笑回过头,一眼就对上了小皇帝圆睁着双目,凝视着她的脸,若是她没有感觉错的话,甚至在这其中感觉到了丝丝杀气。
她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倒也没达到什么触犯小皇帝的禁忌的标准,实在摸不透。
但是下一瞬,小皇帝已经轻飘飘地将眼睛挪开了,与大臣说话的时候,也丝毫感觉不到他刚才的杀气,还是一副喜怒无常又有点神经质的样子。
等到这一场众人都在屏气凝神,又格外为难的参观总算是结束了之后,晏青辞这才回了自己的住处,放松了些。
想到刚才宇文夔的那个眼神,又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她赶紧将自己多余的想法都收敛起来。
但宇文夔现在却好似与她之间有了些不能说的秘密般,就好似是属于她二人的,让她几乎是萌生出一种很奇怪的错觉。
就,就好像是他对她有些奇怪的幻想似的。
“大人,看您的样子,似乎是过分劳累了,还是皇上那边又让大人要做很多分外的事儿?”冰橘给晏青辞端来一盘水果,叹气道:“昨日夜里,奴婢不在门口守着,大人倒是比谁都溜得快,今日里倒是遇上了大人难以着手的难题了吧,皇上与大人之间的关系可不是两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大人也知道皇上的禁忌。”
“昨日里,怎的就犯了傻呢,让皇上多生出几分猜忌之心?”
“不提昨日之事,也许就是一个意外罢了。”晏青辞摆摆手,尽量去除自己昨日里的想法,然后给自己灌输另外一种念头:“说不准,能够与睿王之间的关系更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她这番话说的倒也是,毕竟,这临到头了,真的要杀了她的,还是睿王吧,这其他的,也就走走看看,现下稳住了小皇帝的情绪,也就妥当了。
“大人。”冰橘忽然凑近了些,在晏青辞耳畔轻声询问道:“那大人你能够明白,你究竟是怎么看点睿王的么?大人之前可是与睿王之间没什么交集,甚至也不怎么害怕睿王,眼下虽然打算换个手段,但是屡次三番地因为睿王的事儿,出了些差错,这都不该是大人该出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