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祖家的格式就是五进一出的四合院,进了门,舒伯婆就去找来了何老祖和何东安。
客堂,何老祖坐在上位,舒伯婆两夫妻分别坐在两排椅子的头位,何来勤站在中间。
听完舒伯婆的话,何东安气得把茶杯扔向何来勤脚边,骂道,“臭小子,吃了豹子心了,居然敢去调戏小姑娘。你说你和谁学的,看我不收拾他,居然教坏我儿子。还有你,你给我等着,看我之后怎样收拾你。”
自家儿子什么性格自己清楚,所以何东安很肯定一定是有什么人教了何来勤,要不就凭何来勤这老实傻小子是绝不会想出那调戏的话。
舒伯婆叹了口气说,“上次赶集,我在镇上看到了邓癞子,那时来勤就在一旁看着,我也想不到一次他就学会了。”
从小何来勤就记性很好,就是有点傻气,舒伯婆也是没想到他会把那调戏的话都学了。
突然想到什么,舒伯婆站起来,指着何来勤激动地问,“你说,上次我给你相亲,你是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
说着,舒伯婆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何来勤,“你该不会早就喜欢那姑娘?那姑娘不愿意嫁给你,你就学那邓癞子一样,去调戏人家姑娘,是想人家姑娘答应嫁给你?”
知子莫若母,看何来勤不出声,眼睛转了几圈,舒伯婆就知道自己说的一点都不错。
舒伯婆被何来勤气得跑到院子里拿了把,跑回了客堂。一边打人,一边大骂。
“你这个死小子,没良心的,有喜欢的姑娘不和你老娘说也就算了。还害你老娘帮你相亲,差点被你气死。虽然那家人的姑娘和他表哥暗度陈仓,不是好东西,现在你也不是好东西。居然学那流氓的话,调戏人家姑娘,毁了人家姑娘的名誉。要是人家姑娘想不开,寻死,或许去衙门告你。你说,你该咋样,你是不是想气死你娘啊?人家一个好好的姑娘,不喜欢你,你还去坏了人家的名誉。你这良心是被狗吃了吗?我平时是咋教的你,做人不能昧着良心。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娘……”
要说之前舒伯婆就算生气想打何来勤,也是因为他调戏了那姑娘。现在舒伯婆知道自己在那次相亲的事是被儿子给耍了,还有何来勤是特意学了那邓癞子故意调戏那姑娘。这可是两种不同的性质,一个是无意,一个是有意。
何来勤一边跑着躲开打下来的扫把,一边还有时间回舒伯婆的话。
“痛,好痛,娘,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再打了。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了。小梅也喜欢我,她不会寻死的,就是不想嫁给我,怕连累我。”
可能真是打累了,又有可能是听到何来勤最后一句话,舒伯婆终于停了下来,瞪着何来勤在喘气。
“嘶,好痛啊!娘,你真想打死你儿子?”何来勤现在浑身都痛,特别是后背和脸上。不用看,何来勤也知道自己现在脸上一定是出血了,他嘴里都尝到血腥味。
看着何来勤被扫把划破的脸,舒伯婆还是有点心疼,只是一想到他所做的事,她心里那口气那是没消。
索性舒伯婆也不管他了,坐下来歇歇,这人老了,追着把人打了一顿,就累死了。想当年,追着两孩子满村打,也没事。
“小勤,你去洗把脸再回来。”
“知道了,爷爷。”要说家里何来勤最怕谁最听说的话,就是这个上过战场的爷爷。
“老四媳妇,你也不要难过了。等下小勤来了,就问清楚,你从明天开始就着手把这亲事定下来。你要是不喜欢那姑娘,成了亲之后你们就分家,我们家可不讲究那些规矩。”
其实何老祖和何东安两人都是直爽开朗之人,在他们心里,既然何来勤与人家姑娘有了肌肤之亲。那姑娘就注定是他们家的孙媳妇,儿媳妇,那他们也就觉得何来勤说的那些不是调戏话,而是两小口的情话。
当然他们也知道舒伯婆是个很传统的妇女,有可能不喜欢那个姑娘,可是又不得不接受她做儿媳妇。
所以他们也就在一边看着舒伯婆追着打何来勤,声都不出,就让舒伯婆打了好出气,这气憋着对身体不好。
“爹,我没有不喜欢那姑娘,我看她面相很不错,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人家姑娘。”
从看到何来勤在调戏那姑娘的时候,舒伯婆就认定了那姑娘是她儿媳妇。她是个传统的女人,自家儿子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就一定要负责。她只是有点难以接受她的儿子居然为了得到他想要的,居然傻到去毁了一个姑娘的名声。
难道何来勤就没想过,这次要是被别人看见了,他自己倒好,没什么大的损失。就怕这姑娘以后嫁进他们家,别人在后面也会说这姑娘在婚前就不清不白,勾三搭四,不守妇道。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舒伯婆肯定不会相信那些长舌婆的话,就怕那姑娘会听了之后会想不开。
越想越气,舒伯婆决定等下就叫何来勤跪着。这个死小子,傻小子,不给点颜色他看看,他还真无法无天了。
知道舒伯婆不是讨厌那姑娘,何老祖也放了心,老人嘛,还是喜欢一家人和和睦睦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