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啸天晃了晃脖子，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微眯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南宫嫣然，半响目光下移，落在南宫嫣然抱着的孩子身上，“永安王妃？”

南宫嫣然微笑。

“南宫凌毅，进来。”一声厉喝，那声音听起来就像真正的南宫啸天在发怒。

南宫嫣然挑了挑眉，慢慢的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窗外，南宫凌毅怔愣着，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模样。

南宫嫣然摇摇头，从小孩手中拿过被当成了玩具的玉瓶，小心的擦着小孩嘴角的口水，“快午时了，把这个吃了，你需要睡觉了。”

玉瓶被打开，一粒褐色的药丸出现，若有人能近距离看见，一定会震惊这个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随意玩乐的玉瓶中装的竟是星月有价无市的水月丹。

丹药被放进小孩嘴中，小孩苍白的脸色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

南宫嫣然轻舒口气，眉眼间却又流漏出一抹担忧。

这是第三颗了，也是她现如今拥有的最后一颗了。

南宫嫣然望向窗外，逸凡，你可要快些到啊。

吱呀！

房门被人小心翼翼的推开，南宫凌毅踟蹰了一下，慢慢的走了进来。

“父、父亲。”

砰！

南宫凌毅再度跪下，重重的一声砸在地上，可见南宫凌毅跪的有多么的用力。

南宫嫣然抬了抬眼皮，听说他这二哥除了昏过去时被人强行抬走了休息外，几乎已经在外跪了半个月了。

果然，南宫凌毅跪下的身体一个晃悠，一手撑地才堪堪稳住身形。

南宫啸天不语。

屋内有些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凌毅沙哑的声音才缓缓传来，“父、父亲，儿子不孝，儿、儿子该死。”

沉默，屋内除了南宫凌毅的声音外，还是沉默。

南宫凌毅紧了紧拳头，抬眸看向南宫啸天，眼眶发红。

那个被他从小到大当成天一样崇拜的人此时因为他那一次的纵容远离了战场，浑身是伤，苍白脆弱……

南宫凌毅重重的磕头，“儿子是先锋军，求父亲让儿子归队。”

一直面无表情听着的南宫啸天终于变了脸色，同样有所变化的还有并未被南宫凌毅发现的南宫嫣然。

没人想到，南宫凌毅开口，说的竟是这些。

南宫啸天瞥了眼南宫嫣然，缓缓的开口，“你知道什么是先锋军么。”

“儿子知道，儿子愿意，求父亲成全。”

又是一阵沉默，这回，南宫啸天先开了口。

“为什么。”南宫啸天问，威严的声音中机不可见的透着一丝让人说不明白的复杂情绪。

南宫凌毅愣了一下，有些困惑的看向南宫啸天，“什、什么？”

“二哥，你从小到大所学所会就是为了做一次先锋军？”

“……”南宫凌毅不敢置信的转头，瞳孔一缩，僵硬的开口，“嫣、嫣儿？你，你怎么在这。”

“嗯，是么？”

“啊？”

“做一次先锋军？”

南宫凌毅一愣，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