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跟身边的妇人说话。
“娘亲,何七是谁啊?”
白太太对女儿忽然间提起一个外男讶异不已:“何七?欢娘,你听谁跟你提起的何七啊?”
徐成欢微微笑道:“娘亲回来那一日,我似乎听娘亲说过这个人。”
白太太想了想,很快想起来那天气怒之下是狠狠地嘲讽了何家那管闲事的小子几句,没想到女儿还记住了这个名字。
她颇觉得有趣,笑了起来:“这何七啊,是县东头何家长房的嫡出三子,族里排行数七,认识的人都叫他一声何七,何家是书香门第,祖上状元都出过,在咱们弘农县很有声望,偏偏这何七从小就不喜欢读书,整日里在街面上混,打狗撵鸡,到处跟人拜师学武艺,还嚷嚷着要去从军,把何大老爷气了个够呛……总之,这不是个好的,你以后不必记着这个人。”
徐成欢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些天住在正院,她没少见白家父子俩发生争吵,看来这何七又是跟白祥欢一样的家族异类。
那天听这个何七说话倒还知礼,但今日一遇,真是,人前人后两副面皮。
只是不知道今天跟何七在一起被她伤了的那人又是谁?
徐成欢微微叹了口气,这白家的地位,总得想办法往上升一升才行啊。
弘农县县衙后宅内,闻讯匆匆赶来的何大老爷照着儿子的腿肚子就是一脚。
何丛棠身子只是微微一晃,很快就站稳了,见此何大老爷更是心头火起,连连又踹了几脚,奈何他一辈子斯文,这几脚下去,落在这个长年热衷于舞枪弄棒的儿子身上,竟是看不到半分教子效果,倒有些像是装腔作势心疼儿子下不去手的样子。
他只能恨恨地连骂几声逆子,躬身给迎出来的县太爷连连作揖赔礼:“宋大人,都是这逆子的错,害得贤侄受了伤,养不教父之过,我在这儿给您赔礼了!”
迎出来的白面长须中年男人紧走几步扶住了何大老爷:“何老爷这是哪里话,我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都是犬子自己不安分,才招来这次的意外,你不必如此!”
何大老爷羞愧得老脸通红,连忙令身后的家丁奉上赔罪的礼品,眼瞅着不争气的儿子,连连叹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这个儿子真真是天生来讨债的,从小惹是生非,他给人赔礼道歉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了,这次倒好,惹事惹到县太爷家了!
县太爷宋温德和蔼地接了礼物,表明了自己决不怪罪的态度,迎着何大老爷进了门。
虽说他心疼儿子,倒也没有真心怪何七的意思,毕竟是自家儿子从书院里翻墙出来非要跟着人家去的,结果春猎途中被何七误伤,有一半也是他自己的原因。更何况他到任此地县令还不到一年,没必要为了儿子这点伤和当地的名门大族何家结下梁子。
两位家长和和气气,何丛棠也松了一口气,溜过去看刚把伤包扎好的宋三郎。
遗传了父亲的白面皮,但还未蓄胡须的宋三郎,真是称得上一句玉面郎君,脸皮白净,五官秀美,乍一看跟个女孩子似的,只不过这会儿一见何七,激动得伤都顾不上疼了,抓着何七就问道:“那女子到底是谁?”
何七一怔:“你问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