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了一柄最大的刀，比她人都大，舞起来虎虎生风。

庄耳愣愣，嘟囔一句什么“女孩子”，她没听清。

她想，大概是表扬自己虽为女子，但力大无穷有气概吧……

她在武学上有天赋，这她知道。庄耳的那些剑谱，她稍稍改改，就能从中琢磨出刀法。

也不需要谁给她演示，遇到复杂的招式，在实战中几个来回就悟出来了。

庄耳很得意，觉得自己教出了个好徒弟。偶尔自尊心膨胀，想听她唤他一声“师父”。

但她从不。她只会冷冷地叫他，“庄耳”。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就是心里别扭，不想听他的话。

如今想来，是有些后悔的。他那么想做师父，多叫他几声，自己也不会怎么着。

毕竟没有什么能永恒的，就像她那第一柄刀，用了108天，赢了33场架之后，裂了。只可惜，这道理她懂得有点晚。

……

他二人行走江湖，靠的是劫富济贫的事业。

小小地打劫一下有钱人家，济一济自己这个贫。

反正修行世界里，有钱的人家往往不在乎钱的，他们在乎的是能量。

不过能量上，她也没吃过亏。PK什么的，没输过的。当然，她从来不会杀人害命，庄耳不让。

这个人自己筋脉是断的，练不了武也修不得能量，也不知他怎么长大的，居然没有怨天尤人，反而格外珍惜别人完好的身子。

用他的话说，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

唔，所以后来的后来，她每次杀了人都会在心里默默说一句：死在姐的手下，虽败犹荣……

……

她天生是战斗的体质。在PK赢了以后，往往能吸到对方一半以上的能量。渐渐的，越来越多高手追踪而至，要找她打架。

毕竟，对于她这种体质的人，一旦输了，流失的能量也会很高。事物都是两面的，怎么得来，也往往如何失去。

她尽量不让这些人影响庄耳的生活，都悄悄在夜里解决。但他还是觉察到了。

那天，他把她带进一个山洞，开始背一本她从来没听过的秘籍。

语言不像以往的书那样精炼，甚至有点啰嗦，有点重复，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但是听着听着，她才感到这书的绝妙！

她那时正好在一个门槛上，就好像身体的容器装满了，新的能量很难再装进来。照着这本秘籍说的，把身心空下来，却感到身体经脉迅速扩大，她又能像一块海绵一样往上修了。

后来才知道，庄耳那次给她背的，是禁书。

没错，修行界是有禁书的。据说是一万多年前一些外道之人从西土而来，试图传播“邪法”，最终被中土几大修士扼杀。

庄耳以前看守的图书馆，就是藏放禁书的地方。其实是有结界的。只是那段时间他已经读完了普通藏书，实在好奇结界里的内容，就自己破开了结界……毕竟，他天生身子废了，营养都长脑子里去了，结界什么的，他没有能量不会设，但会破。

……

从那以后，事情有了一点不对。

以前找来的人，大多是江湖上的散修，想要投个机，想着万一打败了她，就能得到她的能量；打输了，反正她也不会杀了自己。

但自从她练了禁书上的功夫，找到她的高手一次比一次强，而且武功路数有迹可循。

看来，是被某些门派盯上了呢。

她倒是并不意外，遇到庄耳的那天，他的家被炸了个粉碎，想来炸弹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放在郊区一个无关紧要的房子里。

是因为禁书吧。

上面的人大概只是想灭个口，除个干净。只是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还活着。更重要的是，他还真的，看了那些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