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虽然是她师父，但她的功夫，都是自己琢磨的。她只从我这里，听来几本书而已。”庄耳笑了，笑得一脸坦然，甚至有些自豪。

路有归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眼前埋头苦吃的冷冽少女，和她身边其貌不扬的温和大叔，两人坐下之后彼此没有说过一句话，但一切都那么自然，好像他们原本就是如此相处，很久很久。

……

为了去如如谷，般若买了黄色的票。

这张黄色的纸，原来是修行世界里的传送券。

路有归还记得，她和张朔唐、小猫一行人去如如谷的时候，是在一个小小地下酒吧买的红色票券。

红色票券，是修行世界中最底层的人才会用的。这种票就像公交车一样，使用者需得在固定的时间地点进入结界，而且往往不能直接到目的地。当时他们走进墙上的结界，坐了一段船，才到了如如谷。

就像公交车不能到所有地方一样，也有很多地方是红券到不了的。

而般若买的黄色票券，就像飞机一样，可以很快地将人传送到目的地。

路有归看她用一整袋金子做的硬币换了这么一张纸，心里一阵肉疼。

庄耳凑过来小声说：

“别怕，小般若很有钱的。你一会就说想吃金俊楼的芙蓉糕，我到时帮着点点头，她一定买，等买到了我们三七分。”

这人笑得一脸猥琐，路有归看着他，就仿佛照镜子一样看到了自己，她想了想，道：

“谁三谁七？”

……

金俊楼的一顿饭，又是一袋子金币。

待路有归确认了修行界的食物往往能清净身体、强身健体后，把盘子里的油都体体面面地刮了个净。

在这里，黄金做成的普通硬币只是最小的零钱，而面值更大的货币是其中含有能量的金币，在夜晚会发出点点辉光，像夜光石一样煞是好看，这里人称之为真币。

这种真币，每一块就值1000块普通金币。

修行人可以用自己的能量来换取真币。修不上去的人能量太低，如果又不甘贫苦日子的话，就只能去开黄金矿，多赚一点普通金币。所以这些年来，很多没有天赋的人都跑去了普通世界生活，在那里他们不用累死累活地开矿，也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能量是修行人修持的基础，储能在丹田是第一步；而通过经络循环，才能把丹田里的能量输出、化为己用。

如今，路有归看着庄耳，很有些落难兄弟的感慨：他们俩，一个丹田散的聚不了能，一个经络断的用不出能量，难怪从他身上，她闻到了同类的气息……

……

下雨了。

路有归和庄耳共撑着一柄伞，看着街上雨中漫步的行人，心里又是一阵羡慕。

有能量的人，就连雨天都不用打伞，可以将能量聚在体表，形成一小个屏障。

般若她就不用伞，飘飘红衣，连衣角都是干的。

路有归此时虽然体内有“化蝶”，能量是够的，但还不会稳定控制，自己在雨里走了一小段，就淋得一身湿漉漉，这才挤进了庄耳的伞下。

“其实我读过一本书，讲修行次第的，似乎到了第六层以上，丹田就没那么重要了。”庄耳这人，总能一下子感知到旁人的心思，这么些天的相处，路有归也知道他的脑子里简直装了一小个图书馆。

如果他不是身体废了，现在该很厉害很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