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是不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啊?受虐之后对施暴者产生好感?”庄耳靠过来,完全挡住了他身后那少女。
一下子美感消失……
“听你说斯德哥尔摩,真的很奇怪。”路有归嘟囔,一边腰部用力,上身就这样出了陷阱。屁股还卡在石板间,不过几个深呼吸之后,她还是顺利地把自己拔了出来。
经过刚刚的训练,她明显感到身体变柔软了,也因此有了信心,试试自己挤出陷阱。结果虽然有些疼,皮肤也擦红了,但还真的出来了。
“修行界又不是没有外面世界的文献资料。我要不是遍阅群书,怎么教你啊?”庄耳懒洋洋道。
的确,一开始以为他是故意玩她的,但慢慢的,当大刀不再是威胁后,她开始明白,这就是庄耳的的训练方式。只是……
“我先前明明又累又害怕,只想放弃,为何突然感到一片清明?是你做了什么吗?”路有归问道。
庄耳摇摇头:
“我可没有,也做不了什么。
阴极生阳。身体在经历极度刺激之后,就像干涸的土地会最大程度吸收水分一样,身体也会很快吸收能量。本来【化蝶】你能动用一分,现在却能动用个四分,这些能量迅速强化你各个细胞,自然也加强了你身体的五感。这是一方面。
另一层么,则是我说过的,意识。你眼睛要不停地看,耳朵要听,心里要害怕,嘴上还要求饶,这么忙碌,你的意识活动到顶点,于是阳极生阴,反而放手了。没有了意识的阻拦,意根在你所觉察不到的时候,出来帮你了。“
“我当时,的确就是感觉得到大刀的落向,而且没有任何怀疑,就好像,那些都与我无关。“路有归答道。
“哈哈,好一个与你无关。【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本来是你自己的世界。“
“什么?!这是蛊王的诅咒!”
路有归本来极惊讶,看般若也一脸震惊。她也没听庄耳如此说过。
但很快一想,也是,他本来读书多又记性极好,看过蛊王相关的资料也属正常。
只是,他为什么此时脱口而出这句话?
独独谷中埋了个木箱子,箱壁上书有【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当时这句话被谷中众人当作蛊王的诅咒,只有一人能活,从而自相残杀。
后来听学长、董仲他们说,也才知道那谷中怪异,随人心杂乱而产生浊气遮蔽日光,唯有见道者心不乱,抑或大恶人杀尽同伴,方能化杂为一,减弱浊气,找到出口。写下这句【唯我独尊】的人,只怕是后者吧……
庄耳饶有兴致,让路有归把独独谷中经历尽数说出。只见他听完思考一番,道:
“这句话,其实是万年多前一个西土传道人讲的。只是这人所宣讲的道,被大陆之人认为是邪魔惑众之言,当着他所有追随者的面,七大高手抓了他去。普通的方法杀不死他,那七人最终将他活埋在一个山谷,上面附有镇压结界。
只是没想到,还是叫那人逃脱了,并且他逃出生天之日,魔王出世,七大高手战死了两个,还有一个以身投入九州鼎,这才封印了魔力。”
“九州鼎?!”路有归与般若相对而视,确认了眼神:
路有归心说的是,你师父原来都知道,你两年后还瞎找什么子隐?最后还要青羊提醒才知道九州鼎的存在,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学习?
般若则想,九州鼎经此一战,到底还结不结实,还能不能帮自己唤回师父的魂魄了?
“九州鼎是商王朝定邦宝器,从那一战后就遗落不见,商王后裔子姓族人一直在寻找其踪迹,万来年了,甚至找到了普通世界,都一无所获。只是听你所说,那箱子应该就是埋西土传道人的地方了。如此说来,九州鼎可能也在这里?”庄耳分析道。
路有归猛点头!学长曾暗语于她,推测谷里祀灵守护的宝物就是九州鼎,并且交代自己不要损毁它。
而董仲,给她下的任务,是找到宝物并且毁掉,原因是他认为这样才能彻底打碎祀灵织就的幻境。
董仲这厮,到底是完全不知宝物为何,还是,早就知道那就是九州鼎呢?
如果……
“小心!”
路有归还要再想下去,只听般若一声大喊,身后是两股风流涌动。
“噌”,般若大刀出鞘,一下子收束心神,进入战斗模式。
“拿着。”庄耳说着,扔给路有归一柄,呃,雨伞……
还是他们昨天下雨的时候撑的那柄……
“路小龟,这是还未修得人形的蜘蛛妖,正好给你练练手。把刚刚学到的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