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只练过刀,如果是我,就直接砍它,再问其余。”般若道。
一提到刀,她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清脸,她眼睛很大,但神情严肃,在一张瘦削干净的脸上,显得很果断。
如今路有归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那就听她的吧。反正九州鼎这样的宝器,就凭她这么一点功夫,是砍不坏的。
当下集中心念,再次回到白色空间。只是,手上空空。
她其实有意将伞拿在手上的。看来,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入得意根。
举手成掌,她将能量输送到掌心,同时左脚一点,向九州鼎拍去。
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攻击,鼎身上红光游动得更快。“呼!”
没有想象中击中重物的疼痛,她的掌力甫一触到鼎,就像击中水波一样,感到一股能量波在手中涌动。
一击击空,她正要撤回再来,却发现周围的白色空间就像被火烧焦一样,从边缘开始,一点点变得焦黑,只是不见火焰。
而耳边,又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黑衣祀灵,连成一列,又出现了。只是,鼎已经在她意根里了,这些祀灵还想把她带往何处?
“咚、咚、咚”还是这个声音,总是与她的心跳契合,让她觉得很舒服。
九州鼎周围散发着红光,像一个球幕一样笼住附近空间。祀灵们一步一步,向鼎走去。
路有归看看周围不断蜷缩的白色空间,似乎九州鼎的球幕内部,才是安全地带。而祀灵们,在给她带路。
很快地,脚下那一点白色开始变黑,她身上也有了变化,十指指端发黑,焦干,开裂,裂缝中可见出森森白骨。
唔,看见自己的骨头,似乎有点奇怪呢。一丝丝疼痛从指尖穿过胳膊,直戳入脊椎。在脊椎那里连成一线,渐渐她整条脊椎开始刺痛,四肢也变得麻木。
缩成一团也不能缓解,好疼啊……
死亡就是这种感觉吗?一点都不能反抗吗?
“将醒未醒时,时光门大开。意根自寻得,出入可无间。”
庄耳的话又回想在她耳边。她已寻得意根,出入可无间。为什么会被一个鼎影响?凭什么被一个鼎影响?
她人就在这里,意根也就在这里,凭什么是她和意根要消逝?
胸口一震,仿佛将脊椎上附着的阴影震了开去。
心头豁然开朗,眼前突然变回了之前的白色空间,好好的,还是一片纯白,祀灵不见了,九州鼎的球幕也消失了。
原来,只是幻境……
她双手还是有些麻。幻境中受的伤害,如果信以为真,也真的会对身体造成影响吧。
再次凝神,看向九州鼎:
“九州鼎,动,保护我和般若。”
“哒哒哒。”
路有归顿时睁圆了眼睛:这次,鼎下方支撑的三只脚真的晃动了一阵!只是当这晃动传递到鼎身,就似乎被其上那金色【归】字镇住了,晃动也瞬间停歇。
“你怎么样了?”般若先前看这人面目扭曲无比痛苦,后来一下子轻松,难道是成功了?
“还差一点。我继续。”路有归答道。
突然身上一轻,她虽然在意根里,但身体还是有感觉的。此时她只觉得耳边风声烈烈,被一股强力推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