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先说什么事。师兄说我不要随便答应别人。”

“我想去天劫谷，并且想从谷里借个宝贝走。”

小姑娘一下子展开笑容：

“没问题啊。谷里宝贝这么多，送都可以。只是你又不是妖怪，为什么要去天劫谷啊？听师父说那里一万年前处死过一个人，后来复活了，怨气很大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死人的事情，路有归只觉得心脏漏了一拍，一股针刺一样的强烈通感，从尾骨一直沿着骨髓上到心脏，失去意识前，耳边是轰轰的轰鸣声，和小姑娘慌慌张张的声音：

“她怎么也痛晕了？她，她的露水怎么变红了？”

……

她双手捏诀，召唤出一柄长剑，剑身微微颤动，寒光凛凛。

心念一动，剑随心动，刺向眼前一人的心脏。

明明，手没有握剑，为什么，却能感到利器一节节深入血肉？

她有些疑惑，却对上那人的眸子，深邃，望不见底。

忽然间天色大变……

……

“咔！”

利刃破物的声音！

路有归猛地睁开眼，原来，刚刚的一切，天崩地裂，都是梦。

她握了握湿透的拳头，太真实了，她忘不了那人深如天上星辰的眸子。

真的只是梦吗？

眼前的李义小弟弟收回手，直直地，倒在地上。

原来，他们二人一猫被绑在一个密室一样的屋子里。刚刚的声音，是小弟弟挣脱绳索，以手为刃，劈开了面前木墙。

那是一道长长斜斜的印记。

他，在梦游。

路有归想到，独独谷中，他也是这般，劈断了那树。也就是说，李义他有梦游的习惯，而梦游的时候，他会劈东西……

是了，人偶的确是他“杀”的，舒步齐也是他杀的，只是他自己完全不知晓。难怪，舒步齐的剑，会在胡娟那里，最后进了水蜥蜴的肚子。

想到这里，她突然舒了一口气，李义小弟弟不是坏人呢，只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被哥哥利用，而杀了很多人吧。

她看向身边的小猫，还是这个圆圆的小脑袋，大大的眼睛，萌萌的，怎么都联想不到，它做了什么坏事。

“我没说过我是好妖怪。但对你，我并无恶意。”小猫看穿了她的心思。

路有归张张口，还想说什么，却忽然醒悟过来：李义小弟弟毫无坏心，却被露水“审判”，而李信若到了露水里，也许因为借刀杀人而毫发无损。

善与恶，饶是公平的灵露，也难以真正鉴别吧。

想到这里，她甩甩脑袋，不再多想。心中自有一杆秤，对得起自己，就可以了。

只是我，其实是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