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个年代寄养在外的少爷很是常见,可寄养的也就意味着是不受宠的,不是庶出,就是不详。
凌西业以前从未觉得自己和凌慎竹之间有多少的差距,可现下,突然的觉得两人之间隔着沟壑。
“凌夫人,你最近可还好?”凌西业笑着问了一句,再抬头的时候,眼中已然没有了刚刚的炽热,反而是多了一种淡淡的冷漠。
这种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唐纯的目光也不由的微微的颤了颤。
可一想,这是最好的结果,便也没有坐落,只是站在桌前,仔细的端详了一阵面前的人。
牢狱之灾过后,凌西业脸上似乎多了一种以前从来没有的隐晦之色,眉目间也多了一丝沉稳和阴狠,让人看了以后心里微微有一抹凉意袭来。
唐纯有些失望,少年不再是少年郎,竟然也和凌慎竹一般,变得阴暗了起来。
不过唐纯想,这可能只是一时的吧,毕竟在牢里呆了那么久。
“若无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我之间,还是保持距离得好。”唐纯微微一笑,只觉得浑身轻松。
没事就好了,既然已经没事,那不如相忘于江湖。
既然今生无缘,也无需强求了,唯有一愿,只望郎君有个好归宿。
唐纯想到这里,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用力的打开门,往外冲去。
只是原本是想着是冲出去迅速的离开的,却不想一头撞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面。
唐纯有些气恼,抬头刚想骂人,看到来人的时候,只觉得心口堵了堵,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浑身都僵硬了一下。
“凌慎竹?夫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刚好路过,不行吗?”凌慎竹玩味般的看着屋里的两人,不知道怎么的,心头有一股无名的怒火涌起。
可方才看到唐纯急匆匆的冲出来,心里不知怎么的,又有一丝欣慰。
见到唐纯不说话,凌慎竹心头微微一软,揽过唐纯的肩膀,笑着说了句:“夫人与我有缘,一起用膳如何?”
我,我还能怎样?你都这样说了。
唐纯只好点头,看也不曾看凌西业一眼,急匆匆的跟着凌慎竹离开。
两人走后,凌西业像是大病了一场一般,浑身虚脱的瘫坐在椅子里面动弹不得。
刚刚凌慎竹开门的一刻,凌西业心里一痛,但是更多的是紧张和恐惧,下意识的就有些害怕。
看到唐纯和凌慎竹离开,凌西业心口发疼,却是没有任何的勇气去阻止。
直到凌慎竹和唐纯两人消失在视线里面,凌西业这才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恢复了力气。
两行清泪,就那么顺着凌西业的眼角落下来,湿润了一整张脸。
凌慎竹没有再提刚刚的事情,唐纯只觉得心里痒痒的,喉咙里面像是有很多的话都说不出口。
直到看到迎面走过来的杨森,杨森看到凌慎竹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上前两步,讪讪的笑着说:“督军,昨日那人真的找不到,要不那算了吧,我回头再找找,这一夜没睡了,我现在走路都打晃。”
“真的找不到吗?”凌慎竹的目光冰冷,冷冷的看向杨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