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事又一事,这个时候她也没法子找人来帮忙修缮啊,大晚上的,若是人家出门一趟出了问题,这可是说不好的。
认命的叹了口气,钟沛儿左走又走,看了看自家三个房间,都透风的厉害,不过储藏室倒是一点不漏风,就是太小了,东西又多,怕是拉不开地方。
“这样下去,今天可得冻死啊。”方音碎碎念叨,一说就跟开了话匣子似的,将钟家大房大骂一通,当年分家的时候她相公可是给大房一两银子来修屋顶的,但这些个鬼迷了眼的玩意儿压根用不上什么好料,可劲的折腾他们呢。
钟沛儿心有戚戚焉的点了点头,这屋里头都这么大的风,别是明早起来被冻成僵尸了吧,想想自己还有那么些小金库呢,这要是被冻死就尴尬了,她那些银子可怎么办哦!
这世上最令人遗憾的事情可不就是人死了钱没花完吗?
她钟沛儿可不想死!
想到这里,钟沛儿只得认命的说:“娘,要不今天就在柴房打个地铺凑合凑合,明儿个我再找人帮忙修屋顶。”
方音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方音平时就很注意收拾,这柴房倒也不是那么脏的,不出两刻钟,两人就已经在柴房的地铺上躺下。
“这镇子里卖的棉花就是软和,躺在上头暖洋洋的,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方音头一回将棉花压在身下当垫子睡,觉得十分可惜呢,睡着也不敢胡乱翻身,就怕把棉花给给压塌了。
母女两今天睡一个地铺,钟沛儿感受到她娘亲的局促,笑出来:“娘,没多少钱的,你就放心吧,况且,就算是贵,咱家现在也不缺钱啊。”
这话倒是对的,钟沛儿每次从镇子上回来都会交一些钱给方音,不过为了不让方音胡思乱想,大头还是留在钟沛儿自己手上的,但就算是那些小钱,对于方音来说也已经是巨款了。
“那倒是的,不过这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方音皱了皱眉,“这可要留着给你当嫁妆的,你也知道,你爹走的时候什么也没留下,唉,这可怎么办啊。”
方音一说便愁。
怎么这话一下子又说到了嫁妆上头?钟沛儿无言以对,只好赶紧催促道:“好啦娘,我今天很累,我先睡了,咱们有话明天说啦。”
“你这丫头,许久没跟娘亲一同睡了,竟睡得这么早。”方音是有心要跟钟沛儿说些体己话的,哪知这丫头两眼一闭没反应,方音也只得作罢。
不过这越发是有些睡不安稳了,钟沛儿年岁大了,还没有个亲事,这可怎么办?这若是家里头有个男人顶起门户,也说得过去,但这孤儿寡母的
方音越想越愁,竟是三更了都合不了眼,不过这门外怎么有些怪声?
钟家是四面环型的一个宅子,按理说就算是风吹也不会有这么奇怪的声音。这声音“哐啷哐啷”的让人半宿睡不着,难不成是伙房的锅碗瓢盆被风薅倒了?
还是说有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