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卿误会。”秦阳尬笑,“寡人是想请萧卿戴回冠带,咱们有事好商量。”
萧任看了一眼秦阳手中的官帽,一时怒不可遏地用手指着官帽道:“大王难道还想用这官帽,让萧某妥协吗?”
“大王一声令下,就将萧某辛辛苦苦筹集,又花了一个月时间,才送到大营的上千头猪和羊,在一个晚上吃了个精光。这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二十万大军的粮草,此次占领的各地老百姓的活命口粮,哪里少得了粮食?”
“大王如此任性妄为,这治粟内史,萧某当不了,还请大王另选贤能。”
说着,萧任一甩袍袖,径直就朝着营门的方向大步离去。
秦阳捧着手中的官帽,顿时就坐蜡了。
他也知道,这大军出征,粮草消耗巨大。但实在是不知道,这粮草调配竟然把堂堂的治粟内史给逼到了这个地步。
抬头一扫,周围吃瓜的士兵顿时作鸟雀散,秦阳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得找找老太尉出面,把萧任给劝回来。
拦住一个带兵巡逻的校尉询问,才知道王翦竟然已经在中军大帐议事。
手里拿着萧任的官帽,秦阳一路快走,来到了众将聚集议事的中军大帐。
在众将的拜见声中,秦阳走到太尉王翦身边,低声道:“老大人,您可得帮帮寡人。”
已经年逾半百的王翦,面对秦阳突如其来的求助,感到有些迷糊,连忙开口道:“大王有何难处,但凡老臣能做到,老臣一定万死不辞。”
秦阳高兴地摇了摇头,“不需要,不需要老大人如此。”
把官帽塞到王翦手上,秦阳满脸高兴地说道:“这事儿就拜托老大人了,帮寡人把这冠带给萧任戴上去。”
王翦看了看手中的官帽,又看看一脸笑意的秦阳,想起早上各营将军找自己汇报的事情,这才恍然大悟道:“萧大人这是撂挑子不干了?”
秦阳顿时拉下一张脸,苦笑着说道:“寡人这次可算是把他给气坏了。”
秦阳这么一说,营帐内的众将再也绷不住,一下子全都大笑起来。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竟然还敢笑。”秦阳气急败坏地瞪着大帐内的将军们说道:“寡人还不是为了让士兵们也跟着沾沾喜气,吃点荤腥。”
老王翦摇了摇头,对着秦阳叹气道:“大王,不是老臣说您,您有时候也太意气用事了。”
“虽然大王对将士们好,大家伙心里都十分感激,但像昨晚那么搞,大王可是孟浪了。”
被老王翦教训,秦阳讪讪地笑了笑,没有反驳。今天早上萧任那么一说,他才知道萧任筹措这些物质有多么不容易。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秦阳心中叹气。
作为秦王,平日里看什么事情都是从臣子呈递的公文上了解。
现在经过这么一件事,才知道凡事还是应该多实地了解了解,才能够作出更为妥当的判断。
看着秦阳一脸懊悔之意的模样,王翦也觉得秦王这次是得了教训了,于是微笑着说道:“大王无需担心,萧大人还不至于真的就把二十万大军的粮草担子真的给丢下。”
“老臣晚些时候,替您把萧大人给劝回来就是了。”
说着,王翦指了指桌子上的地图,“既然大王已经过来,不妨一起听听,各位将军们商讨出来的方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