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临淄。
国相的公署里传来一阵喝骂声,公署外的官员不禁缩了缩脖子,忐忑不安的处理着自己手中的公文。
国相后胜最近脾气显得很暴躁,不论大小官员,只要工作中稍有疏漏,就会惹来后胜的一顿臭骂。所以最近大家办事都显得分外小心,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触了后胜的眉头。
公署内,头戴进贤冠,身穿紫红色绣金纹袍服的后胜,正对着躺下的一名武官破口大骂。
被骂者低着头,瑟瑟发抖,一句都不敢反驳。
把心中的怒火发泄了一通,后胜端起桌案上那只来自秦国的青花瓷茶盏,不料上手却是一轻。原来是刚刚骂人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将茶盏中的茶水给喝光了。
“人呢?”后胜将茶盏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大声喝问。
有小吏提着烧水的铜壶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许是对后胜过于害怕,导致提在手中的铜壶有些摇晃。
“我来吧。”
刚刚被后胜臭骂的武官机灵的接过小吏手中的铜壶,小吏如蒙大赦,将铜壶往武官手中一塞,自己一溜烟跑到公署外候着。
武官接过铜壶,稳稳当当地提着靠近了后胜的桌子,小心翼翼地为后胜的空茶盏续上还冒着烟气的热水。
“丞相大人请喝茶。”
后胜放下手中公文,瞥了一眼武官手中的铜壶,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武官将铜壶还给门口的小吏,自己站回原来的位置。
后胜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看着那名低头站在那里的武官,语气淡淡地说道:“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自己找个位置坐下。”
武官拱手应诺,在后胜左下方落座。
“说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跪坐在下方的武官微微抬头看了上方的后胜一眼,看见后胜那双锐利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身子不由又是一颤,不过还是壮着胆子为自己抱屈了一句,
“丞相大人,末将实在是冤枉的。”
后胜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后胜的态度让这名名叫齐盛的武官终于放开胆子,将事情的原委向后胜一一阐明。
“丞相大人,不是末将推诿。”
“末将在接到您的命令之后,就连夜率军北上支援隶无城。”
后胜眉头微皱,“既是连夜出发,当在第二天晚上就能到达隶无城,为何等到隶无城陷落,你和你的部队还在路上?”
没对后胜的质问,齐盛叫屈道:“这都要怪迅狼军的刘伦。”
“刘伦?”后胜双眉一抖,眼中绽放出森冷地光芒。
只是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后胜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重新将双眸微闭,变成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沉吟片刻,这才重新开口道:“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丞相。”齐盛哭丧着脸,满脸无奈的说道:“我领兵北上,在第二天早上就遇到了刘伦和他的迅狼军正挡在我军北上的必经之路上。”
“我和刘伦商议,让他让开道路,让我军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