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王,这就是十天之前,齐国的全部战略态势图了。”
理政殿内,当着秦国一众文武重臣,年轻的高亮仔细地翻译完最后一条密语,将炭笔放下,退后几步对着秦阳躬身禀报。
秦阳不置可否的颔首,高亮乖巧束手而立。在这里,秦王没有提问,就没有他高亮开口说话的份。
秦阳扫视了一眼围在地图前的秦国重臣,语气淡淡地说道:“都来说说吧,看看你们都从这里面分析出些什么来了。”
大臣们彼此对视了一番,最后又是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到了秦国丞相萧任的身上。
我是欠你们的吗?还是我吃你们家大米了……感受到理政殿内所有大臣看过来的眼神,萧任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又仔细把高亮最后写完的几条消息给看了一遍,然后沉吟思考了片刻。
“启禀大王,齐国的内乱,看起来似乎有燕国在背后秘密的操纵。”
“哦?”秦阳看了一眼萧任,低头重新将地图上的勾勒仔细地看了一遍。他想知道萧任是从哪里看出齐国的事情背后有燕国的操纵。
那个贫瘠的北方国度,那个燕太子丹,竟然有那么大的手笔,竟然敢挑动起齐国的内战来了?
只是秦阳把地图上的所有消息都汇总了一遍,都没有看出任何有关燕国人的身影。
这让他有些沮丧。
“不知丞相是从何处看出,这齐国内乱有燕国人在背后操纵?”
萧任躬身一礼,摇摇头道:“臣并不是从这张图上看出齐国的内乱,背后有燕国人操纵的身影。”
“或者说,并不是单纯从这张图上看出来。”
秦阳好奇,按照萧任的说法,他应该是有其他渠道获得这里面的消息。只是这秦国丞相什么时候也有自己探听消息的渠道了?
也没听张四喜有说起过,萧任在家中养门客或者专门探听消息的人手啊。
“卿可否告知寡人,你是从怎么知道这齐国内乱的背后,有燕国人的身影的吗?”
萧任躬身,恭敬地说道:“大王有命,臣何来不可之说?”
他沉吟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
这才对秦阳开口问道:“不知大王是否还记得,前阵子有一份关于燕国减少未来三年俘虏交易的文书?”
秦阳仔细想了一下,似乎自己确实批阅过这么一份表文。
好像当时自己批示的是,“不必强求”这四个字。随着驰道修建的基本完成,秦国对俘虏的需求基本保持在一个平稳的数字上。
燕国人的那点交易份额,即使减少了,也可以由蒙恬这边多打几次草谷来补充。
反正那十万秦军放在北境,本来就是需要隔三差五的训练,什么训练最有成效,那当然就是真刀真枪的去打一仗。想要磨练出一支精锐的部队,就必须让军队经常出去见见血,否则说得再好,也一切都是空谈。
“怎么了,那份公文有什么问题吗?”秦阳有些不解。
“大王,臣略微算过。这燕国和咱们之间的这笔商贸往来,其实是燕国人更为划算。”
“或者说,燕国人从秦燕两国的贸易中,获得的好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