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且松让亲兵送来了宵夜,和茅义,吴愠一起边吃边聊。
“吴……”刚开了口,且松突然意识到,吴愠此刻的身份,依旧只是茅义麾下的一名幕僚。
于是转头对一旁的茅义开口,“茅将军,东郊大营的军中,是否还有职位空缺?”
正在吃东西的茅义先是一愣,继而从且松的神情中,立即意识到且松的本意,随即沉思了片刻,便对且松回复道:“大将军,东郊军营还有一个比四百石的军司马职位尚未安排。”
且松一听,立刻点头,对吴愠道:“作为本将军的谈判代表,没有个官身,终究不太方便。”
“这样吧,你就暂时委屈一下,当个比四百石的军司马。”
“等这件事情谈成之后,本将军再寻机将你调入朝中任事。”
骤然得到一个比四百石军司马职位的吴愠,心中已经欣喜,没想到且松竟然还准备将他调入朝中任事。
这可比他当茅义的一个幕僚,要有前途多了。
“吴愠谢过大将军。”吴愠一本正经地起身,对且松躬身施礼。
且松点点头,让吴愠重新落座。
这才再次开口道:“这次到西郊,吴司马任务艰巨,甚至真的可能有生命危险,吴司马可切莫大意。”
听且松说得严重,吴愠也正襟危坐,一副倾听的样子。
“实话告诉你们。”且松沉吟了片刻,最终觉得还是应该跟吴愠多透露一些,好让他能够在劝说赵梦舒的时候,多一点把握。
且松的姿态,让一旁的茅义,也自觉地放下了自己的筷子,静静地等着且松的下文。
且松压着声音,尽量让自己将要说的事情,不被帐篷外面的其他人听去。
“秦国国内出了叛逆,正联络了燕国,北齐国,南方的楚国,还有草原上的蛮族,一起行动,同时向四面八方向秦王嬴政发起进攻。”
“什么……”哪怕是事先就已经觉得且松将要说出来的事情不简单,但茅义和吴愠两人,还是被且松的这个消息惊得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
“噤声……”且松低声说了一句,让两个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模样的下属,保持了安静。
且松一脸严肃,让茅义和吴愠意识到,且松刚刚所说的,并不是什么谣言。
茅义和且松关系亲近一些,率先开口道:“这,这事儿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诸国联兵攻秦,这些国家的君王有那么齐心吗?”
一旁的吴愠也点头帮腔,“诸国联兵攻秦,这在多少年前就已经有过的老办法了。”
“可哪一次不是无功而返,而今赵魏韩三国都已国灭,诸国几乎挨个被秦国打了一遍,这些国家怎么还有胆子去掠秦王的虎须。”
且松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谁说不是呢?”
“之前本将军也是和你们一样的心思。”
“可事实就是这些国家就真的被秦国那位叛逆说动了,准备一起发兵攻秦。”
茅义知道的多一些,想起刚刚离营不久的燕国使臣杜钰。
于是在一旁支支吾吾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大将军,那燕国使臣……”
且松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杯酒。茅义连忙端起酒壶,为且松再次斟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