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毫无章法的滴落随处,将杀手脸上的泥泞与血渍冲掉一些。同时浸到还未完全结痂的伤口中,让人疼痛难安。
刺骨的寒意透过皮肤钻入那个人的骨髓,让人仿佛置身于万尺冰窟,板上挂着的人打了个哆嗦后渐渐恢复意识,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挣扎了一会儿,眼睛蓦然睁开,灰暗的眼瞳中带着绝望,眸中清晰的倒映着从上方滴下来的水珠。
“吧嗒。”砸在石地上,与地面上的一滩水混合在一起。
随着水滴的滴落,似乎杀手内心最后一道防线也被击溃。
这些天的严刑已经让他彻彻底底将天牢的各式各样的刑罚挨个尝了个遍。他也切切实实体会到了生不如死这个词的含义。
纵使他做杀手之前之前经过无数次的抗压训练,他也再也无法忍受在这天牢里日日夜夜经受非人一般的折磨,是这样的漫无天日,这样的难以让他忍受。
或许
司妗姝那日来天牢与自己说的话,是对的。
他背后的人压根没有来救他的打算。
若是要来,以他们的能力,早就来了。
如此想着,他绝望的阖起眼睛。
“呜呜呜呜呜。”杀手喉咙深处发出嘶哑难听的呜咽,可惜,他的口中塞着一块防止他随时咬舌自杀的臭棉布,棉布与嘴边的伤口融合在一起,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
无人注意到他,只有隔壁的牢房关押的犯人狠狠的咒骂道:“叫什么叫,狗东西。”
他见除了激动的犯人外,依旧无人理会他,便用尽最后的力气踹向面前的铁栏杆,铁栏杆晃动,发出嘎吱嘎吱刺耳的声音。
很快,便引起了在外吃饭的牢头的注意。
“哎哎哎,干什么干什么。”一个驻守牢房的牢头不耐烦的吼道。
杀手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什么,似乎有话要说。
那个牢头剐了他一眼,内心腹诽道这个人可浪费了自己不少时间,不过既然他想说话,他便也只能成全他,毕竟若是说出什么重要的东西来,自己可就不用在这里陪他耗着了。
牢头扯出他口中的棉布,嫌弃的丢在地上,语气并不好的说道:“赶紧说。”
“人不是徐良辰指使我杀的,我受人威胁,栽赃于他。”说完这句话,仿佛抽干了那个杀手全身的力气。
牢头闻言,眼眸逐渐瞪大。
王府的另一边。
司妗姝坐在床榻上揉着自己跑的微微红肿的脚,眼神呆滞的不知看向何处,似乎在想些什么。
忽然,门外一阵凌乱的敲门声响起。
“进。”司妗姝将裸露在外的脚藏入被褥中,看向门外。
司妗姝见来人是她几日前安排在天牢的暗卫,便不等他行礼,赶紧问道:“怎么了?是那人招供了吗?”
“回王妃,那人全招了,他承认是有人指使他买凶杀人。”那个暗卫回答道。
司妗姝眸光一亮,嘴边笑意逐渐扩大,可见她此时的喜悦。
“好,那就好。”她冷静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