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站起身就往外走。
“慕烟,你不能走。”
叶靳洲沉声开口,还是挡在了她面前:
“等你休养好了,什么时候想离开我都绝不会再阻拦。”
“让开。”
慕烟的眸色森冷,凛着无尽的寒霜。
也许刚刚她的心头真有了一点异样,可是陈特助的话足以让她那些滋生的情绪在瞬间消亡。
她甚至对于自己会产生这样荒谬的情绪觉得可笑。
叶靳洲需要同情吗?
需要同情的是愚蠢的自己。
男人固执地站在她身前,沉默,像是一堵墙。
“不让开是吧?”
慕烟堪堪地抬起眉眼,绯色的唇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她忽然抬起自己的手,拿过病床边床头柜上放着的削水果的刀,闪电般地便朝自己的手腕上划去。
叶靳洲睚眦俱裂,一把拽住了她:
“你这是干什么?”
“还给你。”
慕烟的动作很快,尽管叶靳洲拦她的更快,她还是划伤了自己的手臂。
一道长长的口子在那白藕般的手腕上出现,鲜血渗出的速度比想象中还要快。
叶靳洲屏住了呼吸,瞳孔都开始放大。
偏偏慕烟像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反倒是一脸冷淡地抬头看向他,唇边溢出的笑容灿烂:
“我不是欠你一只手么?还有林允康的事,如果你觉得不妥,我可以自己去跟警察说明,因为关于你的人情,我半点都不想欠,这样可以让我走了么?”
她的话太决绝,就连行为都如此狠厉,半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留。
叶靳洲知道,慕烟说得出,就做得到。
她不想留下来,如果他强留,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反倒会让现在的她受更重的伤。
如今的慕烟,强硬的外壳之下已经是千疮百孔,他又怎么还能强迫她?
叶靳洲抿紧了唇,眼神很痛苦,他终于还是松开了手。
“你走吧。”
慕烟睨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抬腿便往外走。
她是真的,很不想跟他呆在一起。
在慕烟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叶靳洲拧紧了眉,条件反射地再次向她伸出手,却只来得及抓住她的衣袂。
他留不下她。
刚刚慕烟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曾经单方面的施加给她那么多痛苦,又怎么能心存希望她会对他有所心软?
他哪里有资格留下她?
那道单薄的仿佛纸片一样的身影,很快就在门外消失。
慕烟一次都没回头。
叶靳洲垂着的那只手,不断地往下渗着血,血滴一点一点,滴落在地上,红的刺眼。
“温总,您手上的伤必须要处理了,再晚我怕来不及。”
陈特助担忧到了极点。
可叶靳洲一个字都没说,兀自就把绷带拆了下来。
一圈又一圈,他撕扯的十分用力,拉扯的不仅是生理上的痛感,更是心理上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