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潇一直维持的微笑终于僵住了。

“情势所迫？”许明潇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沈长澜的话。

不应该是这样的，沈长澜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她会放出太子去世的消息，若是太子没死，郑王对燕王的威胁并不会太大，他也就没有必要主动去招惹郑王，相反，她这个明显与宁辞宁可不合的人才应该是他的目标。

沈长澜如今却没有暴露她，难道不就是因为他改变想法了吗？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这都是沈长澜计划好了的，从一开始，他就准备将嫌疑转移到郑王那边，因为他知道太子迟早会死。

“太子妃娘娘，你应该明白，我是不可能站在你这边的，于理，你是大齐的太子妃，我是朝臣，本就不会有牵扯，于情”沈长澜停了一下，看着许明潇。

于情怎么了？许明潇听到沈长澜说到这里，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双手已经抓紧了衣角。

“我想，我与太子妃娘娘你之前并没有什么情谊吧，非要说的话，也只有敌对之情了吧。”沈长澜的话冰冷至极，将许明潇整个心都冻住了。

敌对之情

许明潇突然笑了，笑得十分张扬，眼角似乎有什么晶莹的东西闪烁。

“原来你一直都将我看成敌人。”许明潇站了起来看着沈长澜，“我竟还以为你会对我有那么一丝不同。”

“太子妃娘娘难道忘记了自己曾经做过了什么吗？”沈长澜冷冷地看着许明潇，嘴角的弧度显得十分讽刺。

派出杀手暗杀宁可，让他们二人掉落悬崖，甚至是连续刺杀宁可。许明潇做过的这么多事情，他都还一一记在心间的，怎么可能会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同。

许明潇没有说话，她就这么看着沈长澜，眼中的情绪从心伤，不甘，愤怒，再到最后的平静。

当初她从第一眼见到沈长澜便有些心动，想将他占为己有，可是沈长澜的身边一直有宁可的存在，她看着他们两个逐渐走近，逐渐产生感情。

而她呢，只能在太子府中献媚于宁淮，与他谋皮，为的是萧国的崛起，因为她是萧国的长公主。

她是对宁可下手，那是因为宁可挡了她的路，她必须除了她，而且她不想让宁可与沈长澜在一起，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对沈长澜下手。

可是沈长澜却一次又一次豁出性命地保护宁可，许明潇本已经放弃，这次沈长澜偷换证据的事情却让她心里有了那么一丝希望。

不过现在，许明潇彻底明白了，原来这不过都是她自己臆想的。

“若是没有宁可，或者我比她先认识你，答案会不会有不同？”许明潇淡淡地问道。

沈长澜觉得许明潇的问题没有丝毫的意义，她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谓的假设。

但是沈长澜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干脆直接，“不会。”

不管怎么样，许明潇是萧国的长公主，他们两个分属不同的立场，怎又会站在一起。

许明潇垂眸，“我明白了，希望沈大人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

说完，许明潇便转过身去不再看沈长澜，让丫鬟直接送沈长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