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帮的人水性都好,划船也快,按理说这个时候早该回来了。
曹宇安不知道为何心中出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一切都已经布置稳妥,怎么也不会再出现意外了。
“啊,你们看,船、船沉了。”
他抬眼望过去,正燃烧着的船此时缓缓沉没。
沉没没什么,却不该沉得这么快,联想到之前小七久久没有回来的事情,曹宇安大喊一声:“都警惕起来。”
已经晚了,就在他刚说出口的时候,水下忽然掠过一道人影,速度很快。
趁着他没有注意,那道身影猛然一跃,手中短刀快速割断他的喉咙。
那人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生得很是貌美,像是传闻中的南海鲛人,正是宁可。
此时其他方向也纷纷浮出多道身影,动作很快,一下子就把船上的人杀了个干净。
等一切就绪,宁可几人赶快把柳映容接过来,柳映容不会水,刚才就没有叫她,只让她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待着。
沈长澜也撑着小船回来了,送他去的小七此时尸体已经沉入江中。
就在刚才,在宁可的授意下,他们合力凿穿船底,会水性的几人趁着黑暗潜伏在水下。
趁着不备,一举杀了这些人,抢到船只。
“漕帮。”宁可看向船一边悬挂起来的黑色旗帜,上面还画着古怪的花纹,应该是漕帮的标志。
“没想到漕帮也卷进来了。”沈长澜垂眸,刚才那些人不止想杀柳映容,还想连宁可一起杀掉。
如果是柳家人做的,不应该波及到宁可,她毕竟是最为得宠的郡主。
“留了活口吗?”宁可也想到这个问题。
手下摇摇头,却说:“没有活口,但我们在这个人身上搜到了一枚玉佩。”
沈长澜接过玉佩,宁可也凑过去看。
这是块羊脂玉佩,玉质温润,更重要的是,宁可和沈长澜都知道这块玉佩的主人是谁。
当年宁可老爹还是燕王的时候,先皇把这块玉佩赏赐给了太子。
“他居然还没死心。”宁可喃喃道。
也是,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甘愿让出皇位的人。
这下子,一切都能够说得清了,太子想要杀死她,因为她是沈长澜和老爹的纽带。
没有了她,沈长澜和老爹的关系会发展成什么样?沈长澜会不会继续辅佐太子,夺取这个江山?
到那个时候,一切就又和前世一样了,小宁可只当了几年长公主,她老爹就被人推翻。
他们一家被囚禁在皇陵,生不如死。
之前柳映容的出现就已经让她忍不住想这些事,她真的能够改变上一世的轨迹吗?
为什么明明她已经在尽力改变了,可事情还是朝着不如意地方向发展呢。
宁可的手不自觉颤抖了下,明明杀人时她握刀的手还是稳的,可是现在,她却难以自抑地生出一种恐惧。
沈长澜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和宁可夫妻这么久,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情绪上的不对劲。
“别怕,有我在,太子的人伤不了你一分一毫。”
太子的险恶用心昭然若揭,既然被他知道了,就不会再毫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