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长澜没有明说,柳映容也察觉到了他对自己与对宁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她低下头,鸦羽般的睫毛掩住眸中失落之色。
沈长澜此前待她不是这样的,在宁可出现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没再听这些人的求饶与辱骂,沈长澜与宁可走在前方,离开大牢。
“可有伤着?”正事已了,沈长澜走到宁可身侧,温柔询问。
宁可摇摇头,她倒是没什么事,沈长澜来得正是时候。
她只是觉得柳映容似乎哪里有些奇怪,与她上一世时有很大差别。
上一世的柳映容更超然一些,也许是被呵护得更好。
想到这些,她低声道:“你不该那样说柳姑娘。”
“我也是为了她好,映容她确实不适合来这里。”
他们交谈声音十分轻,柳映容却依然听到了,眼角不易察觉地红了红。
几人回到住处,大牢中却不曾安宁。
“都怪你,要不是你当初挑唆我们,我们怎么会犯下这般大错。”
“关本官什么事,明明是你们几个贪心,不然本官还能逼你们不成?”
这些素来高高在上的官吏吵作一团,终于有人看不下去,重重喊了声停。
“诸位大人,再这么吵下去,大家都要死。”
沈长澜可不是其他什么人,这次不肃清官场,他是不会罢休的。
提到死,大家才稍稍安静下来。
说话的人是一个小县令,政绩平平,大家平时并未过多注意此人。
“你可有什么办法?”知府端坐在一旁,朗声问他。
“下官想请问诸位大人,除了各自府宅之外,是否还在其他地方藏了银钱?”
他一说这话,所有人都不自然地对望一眼,自然是藏了。
那人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看向此时巡视的狱卒。
第二日一早,宁可几人刚醒,便听到一个消息大牢中关押的几人逃狱了,狱卒也一起跑了。
宁可气得摔了个茶盏,这地方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就连一个小小的狱卒,也敢背着他们把人放跑。
“追,我就不信这帮酒囊饭袋能跑多远去!”宁可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咬牙切齿地吩咐下去。
沈长澜将她揽到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香气,宁可这才逐渐冷静下来。
没过多久,禀报消息的手下跑了回来:“首辅,郡主,那些人被抓住了。”
这么快?宁可愣了一下。
那手下面色古怪:“并不是小人们找到的。”
他在看到知府一帮人时,他们正被街边的难民与看热闹的百姓们围住。
昨夜几人买通狱卒出逃,还没跑多远,便被附近灾民发现了。
若是寻常年份,他们一定不会被发现,可惜因为他们的贪墨城中的灾民越来越多。
一看到他们这些罪魁祸首,那些人简直恨不得吃了他们。
他们围住这些人,不由分说便是一顿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