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容专注地烹茶,并未注意到苏启山微怔的神色。
宁可与沈长澜却没有错过,宁可好奇地看着这个他们选定的知府人选,凑到沈长澜耳边:“他莫不是对柳姑娘有几分意思。”
沈长澜倒是十分熟悉他看柳映容的眼神,他看宁可,宁辞看路卿凝也是同样的眼神。
只不过见了这一面,就一见钟情了?
也不知道苏启山的人品与才华是否可以与柳映容匹配。
那些人战战兢兢地走到沈长澜面前,沈长澜倒也没有摆首辅架子,看着与平常人无异。
表面是这样的,实际上,沈长澜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是让其他人忍不住俯首。
“本官此次叫你们来的目的想必你们也都清楚。”
那些人默默点了一下头,还是不敢抬眼去看沈长澜,只有苏启山坦坦荡荡毫无畏惧。
“本官与夫人不会在此地停留太久,我们离开后,这里的百姓便要交由你们治理。”
沈长澜最怕的便是选出一些尸位素餐之辈,这种人甚至比那些有野心的官员对百姓造成的危害更大。
“那不知大人想要如何考校我们?”苏启山一双眼睛十分亮,“难不成还是要我们继续写文章?”
听出他话里对科考的不屑,宁可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了一句:“我看过你写的文章,你为何会屡次落榜?”
苏启山嗤笑了一声:“您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怎么知道我们这些寒门子弟的苦楚。”
他当年才华惊世,小小年纪所作的诗文便在文人圈子里传颂。
他的老师都说,他有可能是最年轻的举人,甚至是最年轻的状元。
谁知道那一年他科举时富家豪门的子弟给那年的主考官送了大笔贿赂,于是最后上榜的便是那些人。
那些人平时明明大字不识一个,却纷纷高中,还反过来嘲笑他。
他那时还年轻,去官府告状,结果被官府的人直接打了出来。
官官相护,他这种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人怎么斗得过对方。
宁可露出沉思之色:“若是你愿意把当年那些人的名字告知我,说不定我能够还你一个公道。”
当年科场舞弊的人说不定如今还在朝堂上为官,她可不能让宁辞任用这样的人,长此以往,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如苏启山一般的人才被埋没。
苏启山没想过初次见面的宁可竟然愿意帮助自己,他恍然了片刻,又摇摇头。
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了,他也不再在乎这件事了。
“多谢郡主,只是圣上后来查清这些事,已经处置了这些人。”
她老爹居然处置了这些人,宁可倒是没想到,看来她老爹还是很明智的嘛。
沈长澜待宁可与他聊完,才再度开口:“本官这次并不考你们文章,只需要你们回答几道简单的问题。”
“待本官离开西南后,你们上任会怎么做?”
这是在考察他们实际处理政务的能力,沈长澜不需要一堆只会纸上谈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