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是平常,看到沈长澜这么晚还来找自己,柳映容定会有些悸动。
只是现在,她对于沈长澜的那份思慕竟然消退了大半,一见到他,想起的反而是苏启山。
“沈大人,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她扶着门,抬眼望过去。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对沈长澜的称呼从长澜哥哥转为了生疏的沈大人。
“我只是终究承蒙师父的恩情,故此来劝你一句。”沈长澜声音很淡,眸子也不掺杂一丝温度。
劝她,劝她什么呢?难不成是劝她不要与苏启山在一起,而转去与他介绍的小郡王成婚吗。
柳映容脑海里转过无数念头,她抿着唇,难得在沈长澜面前强硬一次:“也许有些事该我自己来做抉择。”
她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瘦,沈长澜知道她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不好在夜风里久站。
“苏启山是什么样的人,你大概比我们更了解,希望你做的抉择最终不要让你后悔。”
他只留下这一句,便不回头地转身离开。
柳映容院外的竹林,竹子依旧笔直青翠,竹子能够永远记得它的本心,人反而未必。
她更了解苏启山是什么样的人,她知道她要做的是不被这个世间与礼法容忍的事情。
可是她也一样,就算宁辞贵为皇帝,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杀人凶手安然无恙。
沈长澜回来得晚了些,宁可好奇地凑过去:“他们说你去找柳姑娘了。”
她倒是不再担心沈长澜对柳映容会起什么心思,他这次过去一定与今日的事有关。
“我劝她看清苏启山,苏启山城府极深,说不定还会拖累她。”沈长澜脱下大氅,不让寒气沾染给宁可。
宁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苏启山来到京城后的所作所为都表明他的目标一定不简单。
只是他们现在还查不出太多线索。
“对了,我那天潜入他的书房,看到了好大的一个密室,下面有血迹,还有珠宝。”宁可连忙说起来。
她没有往里面走,里面放的估计是更加珍贵也更加隐秘的东西。
沈长澜垂眸,猜测着这个密室与此前种种事情的关联。
“其实也有可能是先皇留给他们母子的财物。”宁可换了个角度想,当初先皇宠爱苏启山母亲,但又无法把人带进宫。
作为补偿,留下了一大笔财宝让他们能过得安逸,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嘛。
昏暗的烛火下,有什么灵感一闪而逝,沈长澜猛然抬头:“你说,你梦里那些人管他叫殿下?”
宁可点点头,她就是为了这声殿下才确定了苏启山是皇室血脉。
“能被称为殿下的可不是只有宁家皇族。”沈长澜突然意味深长地说道。
大齐外还有其他国家与王朝,宁可只听到一声殿下,却还是无法证明什么。
是啊,宁可也刚刚想通着一点。
但玉璧的事还是无法解释,那玉璧确实是先皇珍爱之物,苏启山能拿出来,也证明他与先皇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