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容又转过头去,看着坐在上首的沈长澜:“我与长澜哥哥自幼青梅竹马,长澜哥哥一向是最懂映容的人。”
沈长澜墨色的眸子里情绪莫名,她又望向宁可:“这一路以来,全赖郡主几番施以援手。”
可笑的是她一直被愚弄着,反而把恩人当做仇人。
不过这一切恩恩怨怨也便到此了,从今以后,她便要遁入空门,斩断一切前尘往事。
沈长澜将事情告知宁辞,由于是宁淮引出来的祸端,他特许柳映容入皇家尼姑庵。
又叫人照管着她,免得让她被人欺负了去。
家中少了柳映容,宁可最初还会不习惯,沈母问起时,她也只说柳映容一心向佛,不问尘世。
柳映容入了皇家寺院后,果然安心吃斋念佛,连那里的师太也夸赞一句她有佛性。
只是她每逢初一十五总要离开寺院,去看她爹爹的墓,与苏启山的衣冠冢。
沈府冷清了一阵,还好有周莹莹与白淑仪,哄着沈母,不叫她过于寂寞。
京城也难得安静了许久,借着上次苏启山叛乱的事,宁可与沈长澜拔除了许多宁淮与其他国家安排的奸细与钉子。
“这些小国表面上臣服于大齐,背地里却还虎视眈眈。”又抓了一伙小国的钉子,宁可朝沈长澜抱怨起来。
沈长澜抚过她的发丝:“总归是一样的,每个国家都想要发展壮大本国,将其他国家踩在脚下。”
自己强一分,也相当于对手弱一分。
哪个国家的皇帝心里还没有一个统一天下,称王称霸的梦想呢。
“马上便是年节了,到时候那帮小国还要来京城朝拜,里面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是想要来大齐打探的。”
宁可拄着下巴想到,到时候沈长澜还要忙着接待这些人。
“是啊,马上便是年节了。”沈长澜轻轻笑了起来,不知不觉,他与宁可又度过了一岁。
宫里的宫人们此时也忙得脚不沾地,除夕家宴,初一与臣子们的大宴,正月十五还有一场元宵宴。
路卿凝最不耐烦看这些,只好把宁可叫进宫里,陪着她一起发愁。
其实宁可也未必能够帮助她多少,只是她希望有个人陪她一起做这些罢了。
宁可与宁辞一般,舞刀弄剑还好,看这些繁文缛节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除夕的家宴,可要给你与沈长澜安排一个好位置。”路卿凝笑着说起来,忽然目光又在她小腹上流连。
宁可立刻猜出她准备问什么,八成是想要问她与沈长澜为何还没有孩子。
沈母之前也心心念念宁可生一个孩子来,后来有了白淑仪,也便不是那么着急了。
“娘娘,有件事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宁可连忙提前开口,想要转移话题。
路卿凝一愣,为她做主?这京城里还有谁敢欺负宁可呢。
“我要状告陛下,他把事情都推给我家夫君,让我们夫妻聚少离多。”宁可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