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听到宁辞的宣布,也不去换上舞衣,反而直接拔出剑来。
她配的都是最好的剑,方一出鞘便寒光闪烁杀气凛冽,林萱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花容失色地询问她。
“宁可郡主,您是什么意思?我们比拼的舞技而并非武艺。”
“对啊。”宁可笑眯眯地看着她,“我学的是舞剑,也算是舞技吧,拿剑不是很正常吗。”
林萱瑶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宁可刚刚那个架势,她还以为宁可要对她动手呢。
况且宁可说得也不错,舞剑也是舞蹈的一种,她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宁可挥挥手,乐师们奏乐,林萱瑶谨慎地看了宁可一眼,挥袖便开始舞动起来。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用来形容她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宁可看着她舞了一段,倒是也不着急,等到乐声忽然急促起来时,她忽然出剑,斩断对方水袖。
剑气激荡,几乎逼近林萱瑶的鼻尖,她仓皇之下踉跄一步,整个舞的节奏都被打乱了。
她刚想质问宁可,便看见宁可不疾不徐地开始舞剑,招式柔中带刚,如清风明月拂过山岗,带着说不出的美感。
而这美感之间,还藏着针对她的隐隐杀意,每次她想要有所动作,便会被宁可的杀意吓回去。
等到乐声到了最激昂之处,宁可剑尖一指她,只要稍微挪过去几寸,就能没入她喉间。
林萱瑶甚至已经忘了比舞的事,满心想着都是快点结束,大滴大滴汗从她额头上滚落下来。
她的手脚僵硬得几乎不能动,舞蹈也是错误频出,到了最后,她甚至被逼到了大殿一角,瑟缩着不敢动。
鼓声响,乐声停歇,宁可轻描淡写地收剑,还冲着林萱瑶抱拳轻轻一笑:“承让了。”
在场所有大臣都被宁可这一段剑舞给震慑住了,久久不能回身。
宁可的舞姿比起林萱瑶的妩媚来更多一分刚劲,但又不输女子的柔美,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巧妙地在她身上融为一体。
若说林萱瑶像是一坛烈酒,宁可却像是上好的女儿红,越是回味越会让人沉醉。
原本对林萱瑶不屑一顾的小王子双眼放光地看着宁可,他的感觉并没有错,这样的女子,不知道要胜过林萱瑶多少倍。
大齐的臣子们一方面有些震惊,另一方面也为宁可的胜利而与有荣焉。
林萱瑶从方才的被震慑感中回过神来,屈辱地咬着下唇,一丝丝血腥味在她口中蔓延开来。
她就这样输了,输给一个根本不擅长舞蹈的郡主,处处被对方压制着。
“是臣女输了。”她半跪在大殿前,觉得那些打量的目光皆是对她的嘲讽。
“平身吧。”宁辞又是简短的几个字。
还是路卿凝怕她面上实在过不去,多称赞了她几句,又说她的舞姿也十分难得云云。
林萱瑶失魂落魄地走回座位上,接连的打击让她无法再厚着脸皮继续提出入宫为妃这件事。
宁可自觉帮宁辞与路卿凝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回到座位上还向沈长澜邀功。
“你觉得我的舞剑如何?”其实不过是她之前学过的剑谱罢了,流落花楼的时候她便拿这个糊弄过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