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勾心斗角的晚宴结束,宁可听着这些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觉得甚至比与人打上一场还累。
好在很快便结束了,沈长澜为她披上雪白的狐裘皮大氅,夜色里衬得她越发明媚,远远望去仿佛有光。
小王子与他国使臣是后离开的,他望着沈长澜自长阶上朝着宁可伸出手,又扶她上马车。
两人情意绵绵,竟像是再容不进其他人。
他移开目光,指尖触碰到落雪,有濡湿的凉意一点一点蔓延到心里。
“接下来还要单独招待这些使团。”回到房里,宁可卸了钗环,慵懒地倚在榻上,浑然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姿势落在眼前的男人眼里又是怎样的风情。
沈长澜觉得自己心里痒得厉害,抬手环住她,仍觉得怎么也不够。
明明已经成婚许久,他总是觉得不满足。
宁可拍掉他作乱的手,羞恼道:“在谈论正事呢。”
这人是怎么回事,说好的冷清矜贵的首辅大人呢,她好像被骗了。
“那些使团还要接待几日,陛下怕出现什么岔子,叫我去跟着他们。”今年大齐有些动乱,这些使团里也有些乱子。
宁可想到拼命想要入宫嫁给自己老爹的临月国大小郡主,后怕地点点头,还是看着点好,她可不想哪天多出来两个小妈。
看宁可冥思苦想着什么,沈长澜忍不住笑了笑,凑到她耳畔:“夫人今日真是艳惊四座,我见那个草原的王子也为夫人魂不守舍。”
宁可被他的呼吸撩得身子发软,又自知理亏,不敢动弹。
“我也没想到。”明明只是想为老爹挡下那个女人来着。
沈长澜带着她一点点倒在垫满软褥的榻上,轻轻笑起来:“那夫人今日说要送我的礼物,可是要加倍的。”
宁可瞪大眼,加倍?那她还能活到第二天吗,可没等她开口拒绝,沈长澜已经俯身吻下来。
后面的事让她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再醒来,已是第二日日上三竿的时候了。
“长澜呢?”侍女服侍宁可起来梳洗,宁可在铜镜里看她熟练地挽着头发,一边问道。
“大人去招待使团了。”侍女恭敬回答。
宁可了然,算了算时间,沈长澜估计已经带着她们在路上了。
沈长澜此时确是带着这些使节团在京城的几处名胜游览,林萱瑶或许是昨日遭遇的打击太大,今日显得萎靡了许多。
她眼下有一团明显的青黑,用了不少铅粉去遮,还是怎么也遮不住。
小郡主看起来倒是颇有兴致,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沈长澜俊美的面庞,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昨日回去后,她打听清楚这位首辅大人是个纯粹的文人,书生出身,爱好诗文书画。于是她叫人高价收来一幅观山海大师的墨宝。
她并不太懂画,只是观山海大师的名声在外,她想要讨好沈长澜也只能靠着这种附庸风雅的办法。
“首辅大人。”在沈长澜准备带着他们去下一处的时候,小郡王忽然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