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澜垂眸,眉眼在马车帘外透过的灯火与星光下被晕染得犹如水墨般隽永清雅。
宁可像是被蛊惑住,不自觉地伸出手抚向沈长澜,却被对方捉住手腕,在手背上烙下一个轻柔至极的吻。
“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沾染上这么多麻烦。”沈长澜的声音很轻,带着说不出的叹息与遗憾。
可纵然如此,他也舍不得放开手。
宁可这才回过神来,颇为不在意:“你我本就是夫妻,自然要共同承担这些。”
她不是那种被娇养在笼中什么风浪都经不起的金丝雀。
这一世她虽然不再是大齐的公主,但永远都是宁辞与路卿凝的女儿,如今也是沈长澜的正妻。
她也希望能够与沈长澜并肩守护整个大齐,缔造一个海晏河清的盛世。
窗外似乎有雪簌簌落下,天地间忽然一片明净澄澈,宁可觉得在那一瞬间,她似乎也照见了自己的本心。
“沈长澜,我欢喜你,所以想要与你在一起,想要与你携手并肩面对日后的种种困难。”
她爱的是对方这个人,也连同他的一切一同接受。从此之后风雨共济,喜悲相牵。
女子的声音温柔到有些柔软,泠泠月色下,更衬得她容颜昳丽。
沈长澜看着她的樱唇,轻轻侧身吻了上去,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佛前苦求了多久,上天听见他的虔诚,才将宁可给了他。
两人你侬我侬之时,林萱瑶遇刺的消息却已然快马加鞭地传向临月国。
大长公主得到这个消息后,不顾自己已经卸了拆换,只披了件外袍便跌跌撞撞地进宫求见她皇兄。
按理说,这个时间,任何人无诏都不能够进入皇城,但临月国大多数高官其实心里都清楚大长公主与国君的关系。
看守宫门的侍卫本来还想拦一下,却被长公主府的家丁驱赶。
这是很快就惊动了国君,在宫人禀报他没多久,长公主便强闯到了他的寝殿外。
她好歹还存了几分理智,没有硬闯入寝殿,国君却匆匆忙忙迎出来,看到她鬓发散乱,不施粉黛,却依然显得楚楚可怜。
大长公主哭得梨花带雨,刚一见到国君,眼泪便从鬓边留下来:“婵儿也不想来打扰陛下的,可是婵儿方才接到消息……”
“外边这样冷,你身子本来就弱,进来说话。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国君心疼地带进殿内,国君关上殿门,挥退所有下人,只留他们二人在里面。
国君本就对她分外宠爱,处处纵容,更是见不得她的眼泪,闯皇宫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事是让长公主止住哭。
“怎么了,谁惹你委屈了,慢慢说,皇兄定然会为你做主。”国君一边轻声哄劝着,一边轻轻擦拭她的泪水。
“是瑶儿,瑶儿出事了,他们说瑶儿在大齐被人刺杀了。”长公主抱住国君的腰,边哭边撒娇,“陛下,那可是我们的孩子啊。”
听到林萱瑶出事,国君也坐直身:“怎么会,谁会想要杀瑶儿?她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