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听出她话语中的怨气,心头不自觉又软了几分,不顾她的挣扎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这些年,确实一直是孤有愧于你们母女。”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只是,你们若是想要什么,便尽管与孤说,不必连同孤也算计在内的。”
长公主自嘲地笑了起来:“陛下总是这样说,怕是一会皇后来之后陛下便会变了想法。”
国君闭上眼:“她毕竟是我名义上的正妻,背后又有丞相府。罢了,孤也确实该为你们母女扫平障碍。”
他此前一直不愿意想,或者不愿意深想,若是他百年之后,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对长公主母女动手。
答案自然是会,尽管如今他还在,他们便已经势同水火了。
林萱瑶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驿站了,她是这场刺杀的幕后主使毋庸置疑,但她要刺杀自己演戏,大齐也不好断案。
祁斩与其他国家的使臣听说了其中的事,都不由得改变了对林萱瑶的看法,这个女人对自己便这般狠,也不知对外人又该如何。
临月国的消息果然传来,说林萱瑶身为公主行事不端,被罚回国后禁足一个月。
表面看上去似乎是责罚,但仅仅禁足一个月,对于林萱瑶来说还算不上什么。
何况圣旨里说的是回国后禁足,她若是就此嫁入大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归国呢。
临月国的皇后与太子气得日日去找国君,国君却把他们挡在外面,更让他们恐慌的是,宫里突然传出了国君想要废后和废太子的消息。
风言风语必然有其来源,就在这个时候,大齐的首辅称病,说要在府上休息半月。
沈首辅闭门不出的时候,却有一辆马车载着乔装后的两个人驶向临月国。
他们这一次是亲自前去临月国,以求与皇后结盟的。这个时候正逢皇后与太子地位不稳,对于沈长澜递来的橄榄枝,他们一定会接过。
“此前一直听说临月国有许多有意思的吃食与小玩意,这一次终于能够亲眼见到。”宁可坐在马车上,翻着一本描述临月国风土人情的书。
沈长澜将书合上:“这本书我曾看过,我讲给你听便好。”在马车上看书太过费眼,他不想宁可累着。
“这么偏的书你也看过?”宁可满脸钦佩地看向沈长澜,“不愧是能够大魁天下的状元。”
沈长澜自幼聪慧,听这些夸赞之词也早就腻了,只是说这话的人是宁可,便叫他心上微热。
“可儿更厉害,状元也愿意为你做马前卒。”沈长澜眼带温柔笑意。
宁可作势要扑过来,他便止住话头,真的开始为宁可讲解起其中的内容。
许多书页上枯燥无味的记载,叫他一讲却生动活现起来,而沈长澜看着宁可一双求知的眼睛,讲了一路也不觉得累。
以防万一,他们带了人与他们在路上汇合,到了途中第一处驿站,宁可与沈长澜停下休息,那些人也顺利汇聚在他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