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他们前来的家丁先是愕然,紧接着便是狂喜。
虽然丞相府如今被多方联手打压,但重金之下,还是有人愿意前来救治他们家大人的。
他此前还担心领回来的这个年轻郎中会不会不大行,见到这么多看起来便有名医风范的人排队,便也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话,说不定都轮不到面前这个看起来便没什么资历的人救治。
宁可见状也是微微蹙眉,直接叫住那个家丁:“这么多人,难不成都要排队轮流给大人治病吗?”
家丁也不清楚,还是回答道:“大概要先比试一番医术吧。”
不然这么多人要看到什么时候去,他们家老爷的病也拖不起。
沈长澜排在队伍之中,是这里最年轻的人,其他人难免都侧目看他,排在他之前的人还低声笑了一声:“老弟,你也是来骗钱的?”
“一看你就没有经验,下次贴上假胡子,不管医术怎么样,至少看起来像模像样。”
沈长澜目光淡淡,不准备接话,那人却说起来没完没了,打开话闸子一般:“你可知道这次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
按理说迫于长公主的威名,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人过来给丞相诊治,沈长澜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是长公主叫我们来的。”那人放低声音,“我们都不会医术,到时候在药里加点东西,这丞相大人啊……”
他没有说完,沈长澜却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之前御医过来给丞相诊脉的时候估计差不多。
不是治不了,而是不能治,不敢治。何况丞相这病本就棘手,他硬是说自己不能治别人也挑不出理来。
他了然,在他旁边的宁可也听出个大概,对长公主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没过多久,相府的大公子便走出府门,目光扫过面前所有人:“你们都进去,本公子为你们准备了考题。”
最后只留下最出众的那人才有资格进去为他父亲诊治,众人对视一眼,都没有什么异议。
考核开始,宁可这种闲杂人等需要等在院外,她透过大门的缝隙,仔细观察里面的情况。
其实考核也是问这些郎中们一些疑难杂症,叫他们写下对应的方子,看谁的方子最贴合病情药理。
大长公主在相府有眼线,早就盗出了考题与答案,那些人也并不慌张,只有沈长澜,认真看过脉案后,仔细写下了他自己撰的药方。
答案呈上去,所有人都是大同小异,难以看出差别,只有沈长澜的分外显眼。
其他人的方子都十分保守,每样药材至多是增减一两分罢了,沈长澜的用药却十分大胆刚猛。
大公子看着他的药方直皱眉:“这样的方子,你是想要害死我爹爹吗?谁写的,站出来。”
沈长澜向前一步,虽然易容后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平凡了一些,还是难以掩盖他身上卓然的风姿气度。
大公子见了他,觉得他十分不凡,连火气都消去不少。
“公子容禀。”沈长澜说着最谦虚的话,神态却远不是这样,“药方看似刚猛,却是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