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宫人的传禀,丞相与皇后等人更是慌乱。
宁可也没想到临月国国君竟然会选择一个如此巧合的时间前来,立刻抬头看向皇后:“这里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吗?”
皇后回过神来,喃喃道:“对,确实该躲起来。”
她带着两人去了内室,叫父亲与太子帮忙抬开自己的床榻,中间竟然是中空的,宁可与沈长澜两人勉强能够在里面藏身。
虽然国君见到二人也未必能够认得出来,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匆匆忙忙藏好,国君也步入正殿,皇后装作刚从内室出来,冲他躬身行礼:“见过陛下。”
“你在做什么?”国君看出她眼神闪过的些许慌乱,有些奇怪地问道。
他没事自然不会来这里,是方才有人告知他,皇后似乎想要让丞相带着太子离开这里。
太子虽然是他的亲生骨肉,但他也不会就这样将他放走,谁知道来日会不会成为一个祸害。
“臣妾无事。”皇后移开眼,忽然转移话题,“陛下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来她的寝宫,而不是去找大长公主,难不成这么快便要废后了?
国君猜到她的想法,现在还没有撕破脸,只是冷声说起来:“听闻最近宫内有些不安全,过来看看罢了。”
“太子已经这么大了,可以跟在孤的身边学习处理政事,以后就住在孤那里的后殿吧。”
这话明着是赏赐,实则是要把太子拘禁在身边,免得他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开。
皇后心头一跳:“陛下,皇儿还小,承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
“不小了,已然十六了。”国君扫过站在角落里,似乎并无分毫存在感的太子,“孤这么大的时候已然继位了。”
“陛下,这或许不合祖宗规矩。”丞相也出面求情,国君之前便已经看到他了,只当做没见到。
如今他开口,国君才淡漠道:“原来丞相也在这,丞相不是年老体衰了吗,若是实在无法上朝,也不必上了,在家养病便好了。”
面对国君说得再明白不过的夺权,丞相身子颤了颤,坚持恳求道:“求陛下莫要把太子带在身边。”
国君恍若未闻,说完这些话便要离开,皇后忽然摔了茶盏:“陛下可还记得当年娶我时是怎样允诺我与父亲的?”
当年国君刚刚登基,权柄未稳,许了皇后十里红妆,还保证只要他在位一日,便永远不会动皇后一族。
如今,一切竟然都变了。
国君的脚步凝滞了一下,他想要转身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他走后,皇后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太子倒是还记着宁可与沈长澜,把他们从床底放了出来。
国君与皇后在外面的对话,宁可也与沈长澜听得一清二楚,似乎又是一个得位后便抛弃发妻的故事。
宁可忍不住同情起了皇后,还有更为无辜的太子。
丞相叹了口气:“陛下心意已决,是不会再给我们留下生路了。”
他转头看向沈长澜与宁可,这两人真的有可能是他们的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