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那么多郡县的赋税对沈长澜而言都轻而易举,更别提这几个皇庄。
庄头们还打定主意要看他笑话:“这个新来的小年轻也不知道看多久就会睡着。”
“我打赌他只能看一个时辰。”
“毕竟是长公主殿下的任务,我看他能坚持两个小时。”
觉得沈长澜能够坚持看半夜账目的都少之又少,大多数都认为他看几个时辰便会睡了。
他们在外面等着,偷窥里面的影子,最初那个影子仔细翻阅分类账目时他们还不以为意。
一个时辰过去了,也只是有打赌沈长澜撑不过一个时辰的庄头抱怨道:“失算了,这小子居然比想象中好一点。”
两个时辰过去,许多庄头自己也有了睡意,但里面的沈长澜显然还在认真核对账目。
“他不会真的能看一夜吧,要是真查出来怎么办。”有几个庄头开始担心,渐渐升起了退缩之意。
他们之前欺负沈长澜年轻不懂事,年轻人万一真的起了逆反心想要彻查到底不就坏事了吗。
其他人虽然犹豫,但是还是不愿意相信。
这里账目这么多,真想查清绝对是个大工程,而沈长澜不过是一个靠裙带关系来到皇庄的贺家人罢了。
很快,夜一点点深了,又一点点泛白,沈长澜查了一夜,窗外这些庄头却早都睡着了。
他们意识模糊,夜晚寒凉的露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裳时他们还没有清醒。
等到天光大亮,沈长澜推门走出来,便看到门外的地上七七八八地躺着几个庄头。
“诸位在这里,难不成是为了等在下?”沈长澜故意提高声音,淡淡道。
那些庄头们正做着梦,被他冷不丁一吵,这才从梦中惊醒,下了一跳。
“这是在哪?”他们甚至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很快,记忆慢慢回笼,他们这才想起来。
他们是来看沈长澜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的,结果他们都睡成一片,还是沈长澜出来叫他们才清醒过来。
为首的庄头看着丝毫看不出通宵痕迹的沈长澜,颤抖着问道:“贺公子不会看了一夜账目吧。”
沈长澜摇摇头,他们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慢慢放下来。
但沈长澜很快又开口:“那些账目只看了半夜便看完了,剩下的时间便是用于核对了。”
几个庄头彼此对视一眼,甚至有些难以理解沈长澜在说什么。只不过用了半夜时间,沈长澜不但全部看完,甚至还有空核算?
他们深深察觉到自己的失策,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补救了。
“账目有许多对不上的地方。正好几位庄头都在这里,我们一边用早膳一边核对吧。”沈长澜说得很平淡,像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
落在那些庄头耳中,却与催命符无异,一大早就要找他们核对其中不对的地方,这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办好此事了。
现在和他求饶还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