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唇角微勾,眸光一厉,一柄匕首忽然出现在她的手里,再下一刻,便已来到王勇新的身侧,冰冷的匕首紧贴着他的脖子,只要再往前一点,便能夺走他的命。
“姑娘以为这就能威胁到我吗?”王勇新不屑道,“我若死了,你们也活不了,以我一条贱命,换二位的命,划算。”
宁可微微一笑:“这么算,倒还真是我们亏了。”
“能让二位吃亏,我这辈子倒也值了。”王勇新笑得淡然,话毕,身子一动便直接往那利刃上去,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向着他脖子这一侧的,竟是刀背。
趁着王勇新发愣之时,宁可将匕首甩到身后公案的桌脚,桌脚断裂,桌子倒下,同时,对着王勇新的脚便是狠狠一踢,让他吃痛暂时失去行动力之时,揪着他的后衣领,以他身躯做挡箭牌。
说时迟,做时快,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从门外飞来的箭雨,纷纷射到王勇新的身上,沈长澜也利用倒下的公案成功躲过了第一波的箭雨。
显然,王勇新提前与手下们商量过,不用在乎他的生死,即便他已身中数箭,弓箭手们的拉弓射箭的速度并没有慢上多少。
然而,这一波箭雨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停下。
还没咽气的王勇新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而沈长澜和宁可却依旧安然无恙,惊讶地瞪大眼:“怎么…会……”
明明他都已经安排妥当,明明他的人探查道沈长澜一行并没有多少随从,沈长澜的人都已经被派到其他城镇打探情况,短时间内根本回不来。
沈长澜从公案后面走出来,给王勇新喂了一颗药,确保他短时间内死不了,看到门口处的那一堆死尸,眉头轻蹙。
原本得意洋洋的蔡知府吓得腿软跌坐在地面上,大腿之间的衣衫也湿了一片,一股异味在空气中散发。
沈长澜皱了皱鼻子,站到宁可的身旁,挡住了她看蔡知府的视线。
“下官来迟,请大人与郡主恕罪。”一名身着戎装的男子大步流星走到沈长澜与宁可面前后,单膝跪下请罪。
“漠城离这里有些距离,戚将军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赶到,想来是不曾停歇,辛苦了。”沈长澜说。
王勇新听着两人对话,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他算计到沈长澜的人不会多,却没算计到沈长澜还会将漠城军调来。
“没想到,沈大人还有擅调军队的权力。”王勇新扯了扯唇角,意味不明地说。
权倾朝野,还能随意调动兵权的首辅,这权力,怕是比皇上也没小哪里去。
“王大人此言差矣,漠城军的调动乃是皇上之意,我不过是配合沈大人共同铲除内奸。”不用沈长澜解释什么,戚将军便一脸正色说道。
王勇新自嘲一声:“原来竟是这般,终究是我小瞧沈大人了。”
沈长澜能想到调来漠城军已出乎他意料,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沈长澜竟然还先一步去请了皇上的旨意,由头还是清除内奸,如此这般便是御史台有心找茬也无从下手。
思虑之周全,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当上首辅的沈长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