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自己心中无意,也许是上天有意捉弄。昨夜头晕脑胀的,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模模糊糊鬼使神差的,居然会走进了这间院子。
唐宸瞧他虽然醒了,却是盯着自己一动不动,跟傻了似的。想着他这刚止了血,怕是有些不太舒服才这样。便是赶忙把手搓热了,小心翼翼的把人给扶了起来:“你是想先擦把脸呢,还是先吃东西?”
王砚舟盯着唐宸,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把握住了唐宸的左手,把袖子给撩了起来。唐宸手上吃痛,一下子恼了,要不是看他好受着伤,早就一拳头伺候上去了。
“嘶,你故意的吧你!”
王砚舟看着唐宸手腕上那被血染红了一块的纱布,有些心疼的问道:“……还,疼吗?”
唐宸赶忙把他的手扒拉开来,“刚刚不太疼,现在挺疼的”。
王砚舟微微叹了口气,若是昨天一早和她解释清楚就是了。要不是昨夜听了那些人和她的对话,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一时隐瞒,却害她伤了自己:“我不是他们找的人,放心吧。”
唐宸微微一怔后长长的舒了口气后,一边给他盛鸽子汤,一边跟汇报工作似的说道:“没事就好,你不知道蔺枫,那人办起事来,还真有点六亲不认。你也别为自己这伤担心,我先前出门的时候,已经把你的事情告诉沈心了,应该马上就会有人来接你。你这伤不轻,我怕自己照顾不来反倒是让你病上加病了。”
王砚舟知道唐宸手上有伤,也没让她问,自己先一步的伸出了手接过了碗:“你呀,比以前聪明了不少。”
“行了行了,你别再夸我了,真心不习惯。”
然而,半个月过去了,也不知道沈心是太忙还是忘了,还是有人故意为之。王砚舟身体已经渐渐好转,却死活不见留香酒肆或者是清凉谷的人来接人。唐宸这越想越不对劲,在睡了半个月的地铺之后,对王砚舟下了最后通牒。
“所以呢,你真忍心我一个伤员再打半个月的地铺吗!”
王砚舟一脸无辜的把自己裹成了个冬眠的毛毛虫,赖在唐宸的小床上就是死活不愿意动弹,还有些无赖的辩驳道:“我可没说要霸占你的床,都是你自愿的。这个就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唐宸看他这个样子,苦笑着一巴掌拍上了自己的额头:“王砚舟,你还是认识的那个王砚舟吗你?这没脸没皮的,你不是有洁癖吗,就不怕我床上有跳蚤!”
王砚舟瞧她这气急败坏的样子,越发想逗逗她:“我累了,想找个地方歇歇。你这地方不错,我清凉谷征用了。”
“我这庙小!”
“……”,王砚舟没理她,翻过身去,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唐宸怕自己动手间没个轻重的,又给他造成二次伤害,只好捶胸顿足的站在床前:“我怎么就这么恨啊!”
又过了几天,唐宸寻思着,再过三五日可就是除夕了,这人好歹是一谷之主,总不会在她这儿过年吧。这刚准备下给王砚舟下“逐客令”,院门又被人叩响了。